在船上偌大的医护室里,蒋一疏疲惫的躺在床上休息。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任雅仍在昏迷中,头上的点滴正在一滴一滴流进她的静脉里。
李承锴踱进屋,坐到了蒋一疏的身边,望着他有些苍白的面孔,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还好吧?”
蒋一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嘿嘿”笑了一声,仍用他平常那副满不在乎的口吻道:
“放心,我命大着呢!”
话虽如此,可只要一回想到那个黑暗阴冷的地下车库,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幸亏他在最后关头,摘下了那个该死的破风扇,并且赶在仓库里最后一点氧气耗尽之前托着任雅爬出了仓库,被来地下车库搜索的黑鹰一帮人等及时发现,及时施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看到李承锴神情落寞地坐在一旁,蒋一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包括蓝瑛被李承锴亲手处决和爱娃跳海自杀的事情。
“阿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两个男人沉默良久,终于蒋一疏打破了沉默。
李承锴缓缓开口:
“现在船已经驶入近海地区,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就会靠岸。我决定要赶在船靠岸之前把三堂会运来的那批军火秘密装卸,然后运下船,以免夜长梦多。”
蒋一疏忍不住开口:
“可是,阿锴,这里已经是属于中国的近海领域了。我们与三堂会交易的那笔运往中国内地的军火,而中国内地的情况又不像日本和南韩那样被我们好控制,万一到时被中国的警方查起,恐怕我们自己也不好脱身啊!”
李承锴摇摇头:
“不,一疏,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已有把我们李氏的势力渗透到中国的东南领域。主要是现如今东亚日本和南韩一带的市场对于我们来说已经饱和,而中国的内地市场却有无限的发展潜力。我们李氏不能仅仅盘踞在东南一隅,对于中国内陆这块肥肉,我势在必行!”
李承锴斩钉截铁地说道。
蒋一疏见状,也只好答应下来:
“好吧,但愿我们日后在中国的发展能够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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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的地下车库。
阴暗潮湿的空气在充满着发霉气味的空气间缓缓流动。随着“啪”地一声,不知是谁领先打开了手中的日光手电筒,瞬间,明晃晃的白昼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随着“嘶啦”一声,一面面白色的塑胶防火罩被掀开,堆积在车库四周的并非是什么船上的废弃物品,而是明晃锃亮的AK47重型军火。
辛吉斯用长满老茧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抚摸着这些军火,仿佛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子女。嘴里喃喃道:
“为了它们,想不到,最后连我自己的儿子都搭进去!”
李承锴蓝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深邃的光泽,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船上的船长道:
“这次有劳你了。你帮李氏的这个忙,我不会忘记的!”
说罢,一摆手,黑鹰上前将一张支票塞到了船长的手中。
那船长接过支票,待看清上面的数字之后,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赶忙用发颤的声音连声道:
“谢、谢谢李先生。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能为您效劳,是小的们的福气啊!”
“恩,接下来,恐怕还得需要你帮忙,船上有没有秘密通道,待一会儿船靠岸,能让我们将这批货安全运下船?”
“恩恩,有的,船上有一条专门的秘密通道,是船上的工作人员的专门通道,旅客们都不晓得。过一会儿,我会下达命令,说那条船员专用通道需要维修不再开放,打发下面的员工和乘客一起走舷梯下船,李先生你们就可以从那条密道将货物运下船去!”
船长赶忙讨好地道。
李承锴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最好,有劳了!”
说罢,李承锴走向辛吉斯,开口劝慰道:
“辛吉斯先生,令郎在船上无辜遇害,我们也很痛惜。不过,还希望您看在我们双方建立起来的信任的基础上,以大局为重;李承锴在这里,先谢过了!”
辛吉斯几天之内似乎显得老了许多。他看了一眼面前精神奕奕的年轻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
“唉,算了,这都是命!我也不怨谁。李先生,货我们已按照合约如期送至,希望李氏日后在中国的发展能一切顺利!”
李承锴微微一笑:“谢谢!”
就在这时候,突然车库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随即一个黑影迅速地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手电光源最中心的李承锴,朗声道:
“都不许动!李承锴,你已人赃俱获。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缴枪投降。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