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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逸跟着那几个香港警察,一路来到了香港警察总署。那几个人步履沉重地走在前面,随着他们一行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越走越深,丁逸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的墙上,清楚地印着三个大字:
“停尸房”!
直到为首的那名督察打开了房门,回过头面对着丁逸,一脸悲伤:
“丁先生,今天早上,您父亲的尸身被发现陈尸在维多利亚入海港处......”
丁逸似乎已经听不见那名警察的说话声了。他的耳朵“轰隆隆”地作响,眼见着房间里的一名法医轻轻地掀开盖在这屋子里唯一一张床上的白布。
丁新凯苍白的面容顿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那紧闭的双眸仿佛熟睡的人一样,只不过,父亲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也再也不会严厉中带着慈爱地呵斥他了。
跟着丁逸一起来的那个小警察忍不住轻声啜泣了一声。
丁逸感觉自己的胸口疼的厉害,就仿佛那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股悲痛仿佛汹涌的波涛一样,即将喷薄而出。
法医悲伤的声音深深刺痛着丁逸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丁先生的尸身是今早被几个出港打渔的渔夫发现的。当时尸体浮在海面上,从尸体的肿胀程度来看,至少在海中已经有三四天了......”
“爸爸——”
丁逸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噗通”一声跪在房间的地板上,随即他又感到胸口一股热气上涌,“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丁先生!”
一旁的警察见状,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想将他搀扶起来。
“谁?是谁干的?!”
丁逸发出一声狂吼。
法医轻声说:
“丁警官的致命伤在左脑的太阳穴,是一枪致命。不过,经过我们检查,发现丁警官的胸口部位也有致命伤,从伤口上看,应该是被人用利器从背部大力刺入。利器从后颈椎刺穿肺部,造成肺出血,导致血液倒流阻塞气管......”
可以想象,父亲临终前,经历了怎样的一番痛苦!
法医继续道:
“不过,我们也有意外发现。我们法医在检查尸身的时候,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有黑色的纤维,经化验,确认是毛呢衣服上的纤维。据推测,应该是丁警官被害前,用力抓住凶手的衣服留下来了的。”
“黑色的毛呢纤维?”
丁逸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父亲为什么会被害?而令父亲如此舍命追查到底的案件又是什么?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而这个人,那天在船上,恰好也穿着黑色的西服外套。
——李承锴!
丁逸凝视着父亲如睡着一般的面容,眼底的血泪在无声地流出:
“我要报仇!父亲,儿子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啊——”
丁逸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