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来了,汪大汉的飞掷也没有停止。茶具有了黄荆条子对付,开水呢?谁能不怕开水烫?怎么办?
矮大娘大喊那声“灰狗草球”,一定能将不少午睡的人惊醒,汪二爷闻声知警,早就留上了心。原来警觉最快反应第一的是这么个人,汪二爷对他立即看重,此人虽然很清秀,不是孔武型的。
躲?惹不起,躲得起,大门外还宽阔得很。
但汪二爷不敢向后躲,开水还能够冲得更远,急怒的汪大汉那些瓷质茶具更能及远,还能够做到他退到哪就跟到哪,更何况几个小朋友就在几步外的竹林边,一旦被殃及,事情就大髮了。
咋办?烫着矮大娘又咋办?美人但凡有点损伤,同行的人都会带过的。
汪二爷根本就没有开口叫喊的时间,他跟不依套路的肥猪们周旋惯了,闪展移位的能力也是极出铯,说得难听点,要不是顾忌矮大娘和小朋友们,汪大汉和那个俊秀青年的威胁,对于他来说,还不如两头肥猪。如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委曲自己来保全别人,所以后来每每想起就是有气。
汪二爷仍然是退,他退得不是很快,仅仅比开水快一点点。他一退,水柱和茶具果然就跟进了。
不过,他只退了三步,两步快,第三步极快,到了矮大娘身边,突然间伸出强大的左臂一挟,就把矮大娘挟在了腋下,一挟持住,他就连跑几步,快极,这几步不退反进,如快马奔腾,嗖嗖嗖嗖!他冲进院子!
两条水柱和汪大汉的投掷立即改向,却差了几尺没有追上汪二爷的身子。
“啊——”想不到的是,随着汪二爷的奔跑,是矮大娘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像是被杀了一刀,命在倾刻,又似在人潮汹涌的闹市,被突然施暴,她不想活了一样。
她这一声惊叫不得了,整座茶倍儿健院落突然间炸了锅,各种喝叱咒骂立马响起,一楼二楼纷纷有人冲出来,各种什物纷纷向着院坝中冲刺的汪二爷砸去!
真想不到,原来静悄悄的院落内,午睡的竟然有着二三十人之多!
2★.
汪二爷突然有中了埋伏的感觉!
院坝着实不小,摆了十多张茶桌。
他快到极致,只消再有五步,就能冲上对面北院的门内,却来不及了。
矮大娘的惊呼,气炸了在各间屋子中午休的主人和茶客们,怒吼声中,茶杯茶盏茶水茶叶渣,竹筐竹篓竹篮竹筒竹背篼,木块木条木板木凳木餐具,瓜果菜蔬大豆香烟碗胡豆,鞋子下衣被子扇子瓶子椅子长绳子……各种乱七八糟的的东东,楼上楼下,南北西东,有从内向外的,有从上向下的,纷纷对着汪二爷而去。
汪二爷别无他琺,只好放下脸面,挟着矮大娘,一猫腰,就近躲进了大圆茶桌底下。
这种茶桌就是好,正是那种家父设计出来的四米六脚十座柏木大圆桌,结实坚固稳当还能折叠,龙王镇的大茶馆多数采用这一种,喝茶吃果点打长牌囋言子围观,一桌俱全。
汪二爷一躲进去,就是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我是来送肉的!”
躲得了上面楼上的,躲不完下面一楼的,还是有此小东西在贴近地面掷过来,他的一声还没有喊完,就掷过来数十件,汪二爷再能一根黄荆条子如何护得周全,眨眼之间就中了无数下,好在人们也怕打痛了矮大娘,打得倒是不重。
楼上的也没有全停,有人在往楼下冲,还有人在继续砸,桌面上的碰击声不断。
矮大娘也回过神来,还不等汪二爷放手,她就挣了开来,同时想急喊:“快停下!快停下!误会啦!”
就在她想喊的时候,有两根长竹杆同时搠了过来,一根扎向汪二爷,风声疾劲,似乎没有留手,一副不怕出人命的架式。另一根避过了汪二爷和矮大娘,直接去挑桌面,听风声不大,却更加势大力猛。这两人显然是练过的,其把式与凡人不同。
3★.
只要被他挑中了,这种只是平放在脚架上的圆桌面子,势必会被他一挑而开,汪二爷将躲无可躲。“唰!”的一声,汪二爷大怒,突然拔出了他那把亮铧铧的通杀刀!
他竟然随身便带着这把刀,这把凶名赫赫的通杀刀!就在他身上。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汪二爷还是感觉到了矮大娘挣脱开的那一下下——好弹!
“唰!”拔刀声,汪二爷拔刀!
就是这一声,把矮大娘正要喊出口的话又吓了回去,不仅是吓了回出,还火上加油,“啊!”她又是一声惊叫,像是被鬼在掐,又像是在被抡。
她的再叫,令所有的攻击都更猛了,两根长竹杆就是其中之最。
“嚓嚓嚓嚓嚓嚓…”汪二爷的通杀刀不是吃素的,他接连挥出,比眨眼还快,两根长竹杆都在接触目标之前,被削掉了十余段,那两个十余段掉在三合土地面上,没有一段是破碎的,没有一丝丝是支离了的,一圈一圈,不管长短,不论大小,不分位置,都是切口平滑,都是一刀而断,没有丝连,都是套,都是没有轴心的轱辘,都是竹子做的手镯子,都似宝,却再也没有谁在意了。
院子中晒衣服用的长竹杆,就只有那么两根,被连连削短之后,再也够不着,汪二爷有了短暂的安全,他又气大恨,终于挤出来一点点时间,责问矮大娘。
“你为什么要惊叫?”汪二爷很是不解,这个同行的女人不是招呼汪大汉住手,反而一声惊叫令众人大打出手,要不是恰好有大圆桌,还不知道会有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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