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媲股后面呢?是吧!
颜顺矮胖,他跟随在高大的吴主任后面,就像一柱吴主任的凳子,似乎吴楚随时都可以坐在他头上。
带嘴的红梅烟比颜顺的胖手指长了老大的一截。
当第三支烟烧到跟他的手指一般长短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团黑暗在榆****上慢慢晃,知是他的幸运星快到了。他开始培养笑脸,一边晕着烟,一边挤出一道道皱纹,他的这些笑纹,仿佛是一个个烟圈皱上去的,雾而不实。
这支烟慢慢燎完,脸上的笑纹也就布满,他终于听到了像滑杆一样吱嘎吱嘎的声音。
没有髮动摩托,丢掉烟媲股,他拍拍手,在媲股后的喇叭绔上擦擦,迎上前去。
4★.
“喂,你咋啦!”马嘨嘨对着简洛喊。她只希望简洛像霜打了的油菜花,那样还好点,太阳升高后就能挺拔嘛。
可简洛坐了老半天,连嘴皮都没有动一下,总不会真成了石头吧!
简洛重重心事。
才艺越多,想得就越多。
但简洛此时想的却不是才艺方面,他在感悟画面后面的涵义。
他在想的是:“啸啸,你也看看那些打水漂儿的瓦片。同样是出于你的手,同样给出那么大的动力,同是这一弯水域,太轻浮的,能够跳得出来的圈子就不会太多,而过于厚重的,却一个圈子都跳不出来,就永远沉没,只有那些棱角较圆滑,不憨于厚不轻于薄的,才能跳得最长远,才蹦得最欢!这就是世界!这世界上,太过宽厚的未必行得通。”
简洛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汪二爷一样,有先天性口封很紧的毛病。
“……”马嘨嘨是心灵手巧感情上却死脑筋的人,她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对简洛这样的语言很不习惯,简洛的不回答,止不住她的问话:“喂,你到底想干嘛,我在跟你说话呀。”马嘨嘨又掷出了一块瓦片,才过去摇着简洛的手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讲话呀!”
“人不是石头!”简洛终于开口,“人也不是瓦片儿!”
“知道!知道!”她其实并不知道他所思所想的来龙去脉,“就你先前那个样子,干巴巴地坐在那里像害了哑子寒似的,跟石头又有什么两样?不是石头也像个石头了。”
“也许有的人是,但我不是!”简洛说着,站了起来。
瓦片,纵使蹦得再欢,跳得出再多的圈,始终还是被那只手播弄的。想到瓦片如同这世上大多数人的命运,简洛真的想得快石化了。如果画笔在手,他能画得出这些瓦片的哲理么?
也许,要画就画个意犹未尽吧,画不明就不强求一定要明。
他能有朦胧诗,我不可以用印象派么?
5★.
隔着山隔着水,陈家和简家,隔不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暗中攀比。
他已经知道陈家的二公子能够用语言道出种种奇妙的情理,他自忖用画笔还做不到。
是没有他的才高?还是方式用错了?
简洛是不想与那个人雷同,才没有把重点往文学方面髮展的,他的文笔才思一点都不比那个人差,不然也不可能从打水漂的瓦片上想出那么多。
马嘨嘨才不会急着跟他理论那中间的拐拐子吔,别看早晨跟他一路走来,她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就错认她是位小鸟依人的温柔人儿,才不是嘢!马家的她比男人的独立性还强。
她不是不会柔情蜜意,但那不是她的常用方式,她通常都不跟他耍柔情,就如同现在:“你他马滴就是石头!又臭又硬的石头!”她大叫了两句,修长的手指捡起一块海碗大的石头,狠狠地砸进水里,水花“通”地一声蹦跶得老高。
“呵哈!你这是一桶,不是一碗,得算百碗!照这个数量,依我的饭量,你得跟我做吃千年!”简洛当然是真的有跟她记碗数的,简洛是龙王镇最著名的大才子,学术上的本事山高水深,高至没有尖尖深到没有底底,他看似没有专心,自然有他的本领记得一碗都不差。
甚至有无数的人在说,简洛在才艺上就像是陈总工程师第二,他比月龙和月平更像是陈总工程师的亲生子,如果他俩成了父子,那才是最佳的两爷子!
马嘨嘨甜甜地一笑,开心得不得了,她毫不掩饰的喜悦把她所有铲出来的碗儿都装满了:“我就知道,这十辈子都赖定你了!”
简洛的幸福感突然暴髮,如同大水一样淌满了小河:“我也晓得,我是生生世世都吃定你了,你就是我永远离不开的嘨嘨马!”
他们这样的山盟海誓,也是茫茫人海独此一家,绝对不会与陈家那人雷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