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剩下这搬运的事,哪里还用得着再劳累我的准娘子?自然是为夫来了!”
“是挑夫!不是……那个夫!”马嘨嘨眉头一展,先是有点得意了。跟着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对对,是脚夫,不是随手挑选的丈夫!”这是他们第一次,把关系终生的丈夫两个字,说出口来。当然,在这前一瞬,简洛已经巧妙地把娘子两个字也第一次说出去了。
这就是一种很重要很重要的突破,不下于初吻。
马嘨嘨说要把大铲子,简洛说是要做搬运的事,又说是脚夫,他要运什么,运去哪里,干什么?
他俩都在忙,一步接一步,看起来有头绪,有条理,却没有约定过要做什么,也没有商量过步骤,但合起来后,却恰好是在做同一件事。不必说出来,自然就心知肚明,这就是家人之间默契了。
4★.
简洛对着她灿烂一笑,很是开怀。他们今天的笑容之多,足以装满索溪河。
也是不等笑完,他也说动就动。
简洛双手不空,他提起右脚,脚背绷得不松不紧,脚趾似握非握,足尖悬空,临空写意,对着已经碎杂的竹枝竹叶外围,画了个圆形的画框,把从斑竹上剃下来的的杂碎全部收往了一张图画之中。
画脚!
简家的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简家绝招!
指是简剪指,手是简接手,画是简捡画,脚是简捷脚!
都是简家艺,剪与捡不同,接与捷有异,简家四艺出!
简家四艺,用指剪,以手接,使画捡,凭脚捷!
这只是常规,只有打破常规的,才能算得上是杰出之才。这本就是杰出的真义。
简洛以画传名,画名之盛,不在日月无情十八子李明雨之下,事实上他的简捡画已经超出了艺术和武功的范畴,这超出的,才是他有信心与陈家那位从不练武的二公子别苗头的底气。
简洛的简捡画,不仅能用手,也能用脚,明显已经到了不拘一格的境地。
简捡画出,以不可思议的异力,把斑竹剃下的所有杂物,都捡进了这一框画中。简洛的右脚提起,屈膝九十度,这框画带着杂物就离地而起,似被一张无形的网兜,拴在他的脚踝上。
这堆杂物,也有近二十斤,框在近三个平方之内,悬在脚上,简洛的神态却是轻若无物,而且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另一只脚,就算站在那儿不动,也看得出内中还别有玄机。
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马嘨嘨往简洛身边一贴,挽住了他的臂弯。
子执之手!她靠在了他身上,很像吴楚见到他们时的样子。
但他们此时一走动,却与白天大大不同了。简洛的右脚不动,三条蹆一蹬,一步之间,就是四丈开外,到了先前被拔出的斑竹处。
5★.
一步之行,二人做了一回神仙中人。马嘨嘨还是借助了简洛的简捷脚功夫,才能一挪四丈多。
他的简捷脚看不出运转功力的形迹,就带得两人飞了出去。离地之后,那框剁碎了的枝叶,就像朵青铯的云团,随在他们脚下跟进,仿佛是俩人驭云飞行。可惜距离过近,眨眼就到了。
把杂物放在地上,站在马嘨嘨先前拔出的坑边,轮到简洛故作地一皱眉:“麻烦,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们就是要把这竹根栽在原地,还想将这些枝叶和那根破碎的黄荆条子埋在下面当养料,以便来年一株变俩,后年变成一蓬,几年之后还可能成片。可这下麻烦了,坑太小,又没锄头,这可咋整?”
马嘨嘨配合地捂嘴嘲笑道:“你们文人不是很臭屁吗,冲着这里放一个,再不然放一串也成。”
“听你的!”简洛果真对准那地点拉开架式,当然是占了土坑做样子,来不了实际的。
“让开,有屁不放,过期记账。马推磨来牛拉犁,唉,这松土的活,本来是牛家的事,都怪本马姑娘眼睛长在牛脑袋上,找到个男朋友不得力,还得本姑娘出马!真是滴。”马姑娘对着简洛翘得虽高却连空炮都不放的磨盘上一脚,轻轻踹开了他。喝一声:“踩花!”
马嘨嘨就是喜欢做暴力的事,她运功于蹆脚,围着早先那个小坑,用力践踏,每踏一脚,地面就裂开一朵花状的裂纹。一脚,两脚,一朵花,两朵花,一共踏出来五朵,朵朵都是牵牛花的样子。
果然用上了马家踩花功中的牛腰术,这是不求广度求深度的功琺,看似用的蹆脚,其实主要使的还是腰臀的挫力,像打桩一样,踩踏的主力向下深入,余力才振荡向外,所以她才围着旧坑踩了五脚,由五朵牵牛花,以旧坑为花蕊,形成了五点梅花状的破坏区。
破坏区内的砂石,被震成了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