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我们继续吃吧。”他说。
“你先吃吧,我还要稳一稳。”她坐是坐下了,却坐得不踏实,她侧身而坐,后山还有一半悬着。她的脸色还有些髮白,一幅随时都想再起身去作呕的样子。
“那我不等你了。”汪二爷吃得更香,他边吃边注意她的神色,“幺妹,看你的样子,有点像是怀孕啰,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中了标。”
“不可能,除非是你动了手脚,把药换了!”樊幺妹相当吃惊,可见她更不想跟他两个怀孕。
汪二爷把她的神情收入心中,心中已经有数,他却不动声色,继续扯那个话题:“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在外面有子女,就是一个班一个排我也养得起,只是你也知道,我们汪家的家规,讲究长幼有序,我大哥一天没有生下子女,我就一天不能有后,老三也一样,得等我和汪老大先有。”
“你是说,你也不希望我怀孕?”樊幺妹的神情表明他还是有担忧。
4★.
“没有当然更好,有了就有了,不管怎样,是我汪二爷的,母子就是汪家的宝,保证不会让哪一个穷酸下去。”汪二爷这样说的时候,双目放光,豪气洋溢,男子气息比那碗白米干饭还腾得高。
樊幺妹双眼不禁迷离,这个人不止有让人做露水夫妻的条件,更有迷倒女人心甘情愿归依的能力。
男人的魅力也是帖良药,那是对感情和心绪有效的药。
“我想,”她基本恢复了正常,“我还是更喜欢打野战,天高地阔,快乐无边。在小房大牀长椅之间,窄僻窄旯滴,总觉得很受限制很压抑,总是放不开,嗨不起来。整起来总觉得不那么巴实。”
“我与别人不同,不会劝你总是到野外去。这种事毕竟是很私秘的,也没有谁谁大明其白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做。人毕竟还是有一半光阴是躲在屋子里的,只要你细心去体会,暗室相期,更是别有情趣。”
“嗯,我听你的。”他还有半句没有讲: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怎么啦,我们相识以来,你不是一直在与我争锋的吗?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乖乖女了?”
“我已经被你彻底打败啦,算我投降哪,好不好?”
“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点别的。”
“我是在想,你要是跟那个小姣,也就是我那位火烧宝的闺蜜配合得上,那我又怎么办,我是不是该从此就与你断了——我在想是早断早好,还是难断难了。”
汪二爷耍了个狡猾,也回报了一句感叹:“是啊,早断就跟杀猪一样,一刀解决,一了百了。难断难了就像卖肉,要割上数百刀,才能把一头猪的肉卖完。”
樊幺妹听得打了个冷颤:“你说得太恐怖了,嗯,我不吃了。吃不下!”
5★.
“真不吃了?”
“不吃了。”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软弱。
“不吃了是不?”汪二爷端过她吃剩的饭碗,二话不说,把碗一翻,通通倒进自己的饭碗里。他做得很自然,就像是夫妇之间,对她的剩饭没有一点嫌弃。
如果他接着这样:先说‘好,你不吃我也不吃,干脆等会倒去喂狗’,接着牵了她的手,咱们去逗馆子——她会不会感动得想嫁给他?
没有如果,汪二爷也不可能要一个送上来找他‘过瘾’的女人做她的内当家。他要的老婆起码是较会理财的,女宝再好,不能当干饭吃。
他可以在外面乱办事,跟他乱办事的女人,都不会是他选择的爱人,这才是汪二爷。
汪二爷尽显屠户本色,甩开膀子大吃起来,连头都不抬,吃像可能就跟高老庄的女婿一个样。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照说樊幺妹已经把他的每一寸都摸透了才是,可她却髮现这个已经同牀共枕了无数次的男人,越来越陌生。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特别是对于她所扮演的角色来说。
“二爷,等你吃过饭,我就得走了。今后怎么样,我难以决断,就回去再仔细想想,也许我还会忍不住再找你,但我想,就是来,也不会有这样密切了。”
“唔,也好。”汪二爷嘴里包着干饭,没有多言。
他的女人多的是,旧的不来,是好事,所以他用更大口的饭,塞住了自己的嘴巴。
有时候,与其说,还不如不说。
在忧乐沟,在饭局还没有散之前,一般是不会有人辞别的,这是对就餐的尊重,是起码的礼节。所以樊幺妹要等他。
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偏偏就有人来打搅。
汪二爷正吃得起劲,就听得屋外有一个男子在喊“二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