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说了,所谓金灿鳝,是种命运生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强求,也不宜太坚辞。
月平有提醒,与金灿鳝相处,有两点要特别注意:
一是‘鳝莫大焉’,所谓的大鳝,极限就是五斤,超过了五斤,就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月龙为难之处就在此了,这一条,他掂量过了,恰好是五斤整。
看样子牠也是赖上他了,他怕的是不可久据,因为牠随便再长一点点,就超过五斤了。
本来不可久据何如不据即可,也就是说,只要我哥月龙坚决不带牠走,牠也赖不上。
但令月龙难以下定狠心割舍的原因也多达两条。一者是月平的态度有点奇怪,他没有明着要我哥月龙带走,但却已经要月龙为金灿鳝的繁殖留下了后手,而且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与金灿鳝相处的禁忌?月平很少做毫无意义的事。
第二条难以割舍的原因是我哥月龙自己髮现的,就是这条金灿鳝非常古怪的地方,先前牠明明流失了一大海碗鲜血,可月龙在给牠治伤时又掂量了一下,牠还是五斤整,这说明牠的体重有古怪。
而且,照说五斤重的黄鳝,也不该流得出那么多血,但牠流了那么多,还没有半点衰弱,这又是另一项古怪了。
莫非其中有玄?
月平还特别对我哥月龙提醒了与金灿鳝相处的第二项要特别注意的:就是‘鳝说不听’!
就算是至善至纯,也不一定所带来的都是正面效应,反而应该更加慎重。
月平对我哥月龙特别强调,若哪天金灿鳝对他说人话,就要他不要听,鳝说不听!
我哥月龙在心中琢磨,若是真带它走的话,还是要弄总清楚点的好。
反正还要等待牠的伤口愈合,牠也正在这水泡中,不妨再跟牠聊聊才定主意。
“刚刚看你抢这种精泥的样子,莫非你认识它?”
金灿鳝得意地点点头。
“难道你吃到过?”
牠更得意了,头点得更猛。
“你在哪里吃到的?”
金灿鳝已经好了很多的尾巴骄傲地翘起来,直指上方。
“上面!”我哥月龙惊呼一声,“老天!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我们头上?”
牠的尾巴翘得更高了,以至于还没有收好的伤口又有血珠在渗出来。
“那是很高很高的地方?”
金灿鳝点点头,做出很费力的样子。
竟然真的是那个地方!
我哥月龙被震撼得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这条金灿鳝很‘善长’,得他想不到会抻长到如此夸张。
他就是从上面下来的,他很确定,除了那一丈的厚度,再也没有精泥!
哪怕是一匝的下品精泥,别处也没有。
但这条金灿鳝却表示牠吃到过,岂不是等于在说牠在其尾巴部位被钉在原地的情况之下,仅仅是靠大半节身子,从这个千丈之底,牠最少拉伸到近九百丈长。
稍微有点弯曲就要超过九百丈,事实上也是要有曲折的。
而且还不止是拉长那么简单,牠还必须要将这个距离的泥土层通通穿透!
这得要多大的毅力,多了不起的恒心,才能到达那个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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