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事事物物都会顺着牠的。
大条锻件想要的是什么,阿兲想到了么?
没有拉却也在拉,兲鯃鱼的四大回天之力也没有停。阿兲一边拉,一边改变形体。
牠在收腹,在缩腰,牠没有的脖子在慢慢拉伸出来,牠宽大的背脊在变窄,牠的鱼头在变为人头,牠的鱼胡子,变成了一头秀髮。
从头到下,一直变到过了小腹,及胯而止,才不再变。
牠的一体鱼鳞果然变成了一袭纱衣,如同云遮雾罩,朦胧了牠的胴体。
好多眼睛都盯着纱衣,这时候它就很多余,最少也是百万的鱼鳞军,轻飘飘地护住了牠的神秘。
牠,变成了大半个是人,小半个还是鱼。
牠的身长并没有缩小。
月龙:“什么状况?牠怎么这个样子。”
阿娿前所未有的严肃:“牠才是真正走在天人路上有存在,百里行程,已过七十!”
阿鹰:“就是,天人之躯,高山仰止,巍巍乎,荡荡乎,若不是特意而为,哪有阿信这么袖珍的。”
月龙阿信一齐汗颜。
原来早就知道的非止一位,人家只是不揭穿而已。
原来阿信与七成真的天人之间,都相差了三十亿年以上,这是多大的差距?这是闹了多大的乌龙?
阿兲声音也变,凛然森严:“求人得人,求路得路。天行天路,人行人路。人行天路难,天行人路断!天人虽永隔,殊途求同归。天涯不辞远,幽冥不可拦。三生求相聚,何况咫尺远!大路朝天开,人走半边来。人人为从,请从我来!”
阿兲的诀语一段接着一段,短短时间里就是三诀连播,结果还是以这一段带出的变化最明显。
这段诀语,一字一字从阿兲的朱唇中吐出,声音实质化。
一个字,就是一串红珍珠。
阿信:“这是玛瑙吗?有九成像,还有一成不确定。”
月龙:“我看更像我的三精葡萄,一样的亮晶晶,特透明,形状大小也像,只是有色差。”
阿鹰:“快别说九成像,什么一样一样,太牵强了。跟你们所就的两种都不挨边。”
阿娿:“这是珠玑,每个字都是。”
字字珠玑真不识,月龙阿信又汗颜了。
这些珠玑一样的声音,并不上升,也不扩散,而是落向大地。
第一串落下,‘宫’地一响,第二串‘商’地一声,接着是‘角、徵、羽’三音响起,掷地有声!
接着别的珠玑相继落下,五音错落,以大地为键,如同一首扬琴曲在奏鸣。
在古意盎然的乐声里,一串串珠玑相继化开,袅袅着娉婷着,相互间聚散依依,并不远离。
于是,如同别梦依稀一般,掷地有声中,出现了茅屋、大院、村庄、坊市、小镇。内中人来人往,鸡犬之声相闻,其场景七实三虚,疑幻疑真。
继尔人气渐起,如内炊烟升起,弥漫到阿兲那里。
原来牠所要的就是人气,人气从人来,却是起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