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我知道谁乱敲门,我就告诉老爷去,看你们还敢不敢捣乱!”
说着,她就要退到门内去,角楼顶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尖叫和吴艺之前听到的声音很像,只是当时纷乱,听得不是很清晰,而现在是半夜,这尖叫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哎呀,夫人,你别闹别闹,我就来了!”
老妇人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了回去,连门都没关好。
吴艺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角楼的灯没有关,所以里面的一切很清晰。
一开门,就是盘旋而上的楼梯,一楼空无一物,所以那老妇人和她口中的“夫人”想来一定是住在这楼上。
吴艺拾阶而上,到了二楼,倒是有一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里面只有简单一张床,但没有人,看房内的陈设,应该是有人住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妇人住的,而现在她听到了“夫人”的话,往三楼去了。
角楼一共三层,但因为很小,只有二楼三楼可以住人,而且各一个房间而已。
吴艺再次往上,果然就听到有声音传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三楼到了门口居然是一扇铁门,一根根铁栅栏焊死,还挂着一把大锁,还好刚才那个妇人因为太慌忙并没有锁门,素以吴艺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的尖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只听到“呜呜”的闷叫声,还有脚跺地板的声音。
屋子很大但很开阔,吴艺刚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就踩到了海绵垫上,屋内所有的一切都用海绵或者其他软包材料包起来,桌子椅子,都是成人版的儿童桌椅,甚至比儿童桌椅还要安全,连个棱角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危害性。
吴艺就踩着软绵绵的海绵垫,将屋内的一切收入眼底,当看到中间的时候,她忽然就不会动了。
眼前是一张大床,白色的床单,软包的床头,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手脚都被软布绑了起来,嘴里也塞满了布,正在床上不断挣扎蠕动。
刚才开门的妇人正压着她叫:“夫人不要动,不要动,我知道你痛苦,很快就会不记得,很快就忘记了,会忘记的,会忘记的。”
但床上的女人却依然还在挣扎,表情越来越狰狞,然后她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吴艺。
吴艺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觉得那眼神似曾相识。
那是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神,阴测测的,仿佛可以看穿这人世间的一切。
殷珏,那是殷珏曾经对着她露出的恐怖笑容,他学得惟妙惟肖。
吴艺这才发现床上的女人和殷珏还有几分相似,虽然她嘴里被塞了布,五官也有些扭曲,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这种相似感。
而且吴艺发现,这个女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依然是个大美人,想必年轻的时候肯定风靡万千少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一个疯子。
在发现吴艺之后,疯女人并没有多做停留,她依然还在挣扎叫嚣,那妇人显然也没发现吴艺的闯入,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疯女人身上。
此刻,见疯女人一直闹个不停,她只能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打开了床头柜,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针筒和液体。
疯女人看到那针筒之后眼中阴测测的笑意忽然变成了恐惧,深层的恐惧,她在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显然没有身上的妇人大,很快她的手臂上被扎了一针。
“夫人,很快的,很快你会忘记痛苦的,别闹了,再闹你也出不去,进了这里就没法出去了……”妇人柔声安慰着疯女人,那疯女人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吴艺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吓得胆战心惊,甚至忘记了应该躲起来。
“看够了吗?”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语气森冷又陌生。
她这才回神转身,却看到殷珏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她定定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窥探了别人的秘密的人,是不是应该被道德审判?
但她心中始终疑虑重重,但看到他黑炭一样的脸,却是一个字都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