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之事,司空可知?”郭嘉又问。
“自然知晓,当时吾儿提起有奇人入梦,授予棋谱,又言要水田耕作,三年后必有厚报,孤看吾儿棋力确实鬼神莫测,想着这是开了宿慧,一时下兴起,也想看看是否真有其事,是以听之任之,不想却闹出这等大事。”
一旁高大英俊的荀彧说道:“若司空事先知情,万万不可让有居心之人坐实公子行邪术蛊惑之事,若非如此,司空难辞其咎。”
“吾以为眼下有两策,其一、先去看看那块水田的稻花是不是真花,若是,那就是天授公子奇术,不妨上表朝廷,等秋收之时让天子祭祀先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这两亩水田的稻谷收割,如此一来不但坐实公子乃先农眷顾之人,还可堵住百官满嘴胡言。其二嘛,若真是故弄玄虚之物,这二亩水田属于公子人人皆知,那只好说是任将军私自许给公子玩儿的,司空概不知情,然后给任将军和公子以及涉及此事的所有人治罪,以正视听。”郭嘉慢悠悠地说道。
曹操文言沉吟不语。
“奉孝可知行邪术蛊惑之罪当处何刑?”荀彧问道。
“极刑。”
“那这第二策难道要司空杀子不成?”荀彧怒道。
郭嘉正色对曹操说道:“司空!吾跟公子也曾有接触,断断不信公子是行邪术惑众之人!而且公子棋艺除天授之外吾也想不到从而二来,这稻花吾相信是真!是以只有一策而吾二策,若真是要行二策,其因唯一也,即公子身边有奸人,是以被奸人所用,嫁祸这邪术惑众之罪给公子,若真是如此,到此地步,所知者众,也已经无计可施,司空治涉事之人罪责一途之外,别无他想。”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荀彧一时尽无法接上。曹操看了郭嘉一眼,哈哈大笑:“奉孝话中之意是,若稻花之事是假,那公子也是年幼被奸人所害,只要找到‘奸人’,尚可保公子一命?”
郭嘉达到:“也止于保命耳。罪责在身,日后难有建树。”
曹操叹了口气:“也罢,先去水田一观,若真是故弄玄虚的邪术,那也怪吾儿察人不明。”
三人在水田之前交谈时,任峻已经匆匆向曹操的方向走来,身后跟着他的此子任先。
此时任峻眼中带着极为兴奋之色,一旁的任先手上抓着几组稻穗,其上挂着密密麻麻地稻花。
任峻跟曹操行礼之后上前说道:“司空!侄儿真是得了天授啊!吾自问精通农事,这稻花确实无疑,是真的,并非欺人之术。”看到曹操身后的郭嘉、荀彧,任峻又道:“两位先生都是博学之人,不妨观之。”说完让任先呈上手中稻穗。
曹操一手接过,拿在手上把玩,郭嘉和荀彧凑近,三人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曹操哈哈大笑,连说天助我也。
荀彧喃喃道:“真是第一策啊!”
郭嘉一脸意外,眼中却有浓浓笑意,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