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正是,三叔公务在身,难以抽身,还让小仆跟公子告个罪。”
“哦。无妨。”曹丕说完跟典满打了个眼色。
典满立即把左伯纸接过。曹丕接着说道:“我听闻颍川陈家在许都的商铺可不止一个粮铺,”
“那是自然,许都的陈家商铺经营的货殖很多,比如酒,腌菜,酱汁,牛皮,羊,猪;谷物,竹竿,重牛车,漆器,铜家具,筷子;银,木材,铁船,染料,马,角质品,朱砂,丝织物,上等粗布,黑貂皮,狐皮衣物;毛毡,席子;水果,蔬菜;玉,琥珀,鹿皮靴,陶皿....”
曹丕打断年轻人笑道:“这些玩意可都在纸上陈列有?”
青年闻言一愣,答道:“正是...”
“唉。这么多货殖,还是不要一下子送去伯英那里,不然傻子都知道吾结党营私了,这样吧。你们多费几张左伯纸,写个十来张提货单,把这纸上的东西分列在提货单上,这位典郎中令自然会分批去提货的。当然啦,提货单是我这典郎中令自行跟陈家买得,这可得有收条。”曹丕慢悠悠地说道。
青年听罢连忙答应,接着曹丕让他开了粮铺的门,上马离去。回到府中后,曹丕和典满来到书房,典满立即问道:“公子,这陈家这些玩意可不寻常,好些东西并非豫州出产的,价值不菲。”
“嗯。”
“那公子为何还要手下?这分明就是要跟公子结党营私啊!”
“那日陈谌替天子来招我进宫时,结党的意思不已经昭然若揭了么?我为他找回大哥和侄儿,他则给予回报。”
“这回报太过贵重。”
“一日之内,给这么多,肯定是贵重了,可要是你分十年拿,这些玩意还算什么?”
典满听得一头雾水,愕然说道:“小仆愚鲁,请公子解惑。”
“他那纸上写的东西,如果我立即答应收下,陈家也不会送给你的,而是从此跟吾等不在往来,吾父何其讨厌结党之人,若是一下收了这些货殖,别说区区先农眷顾,就是天上诸神眷顾,公子我也要失宠了!这陈家,分明就是是试探我是否是一个莽撞贪财之辈,是否值得跟公子我站在一处。现在吾没有直接拒之,而是暗示他们分批而取,更是以表面买卖的方式来取,就是要告知他们,吾想和他们站在一处,但是却非莽撞贪财之辈。”
典满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陈季方真是奸诈。”
曹丕笑着摇摇头:“若是陈季方能够想到此计,何须再求我留意他在徐州的兄长和侄儿,陈家必然能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他是个聪明人啊,找回兄长和侄儿,必然是要这两人主持大局,若非陈纪陈元方,就是其子陈群陈长文了。”
“那相比是陈元方,此人经学造诣深厚,名满天下,必然是智计百出之人。”典满说道。
曹丕却笑而不语。他更相信,想出这办法的是让天下世族垄断魏晋仕途的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