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棱和牛金波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心情沉重,闷闷的坐在车里,不言不语。突然,吴棱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来?”牛金波问。他一开口,左边脸便疼得厉害,嘴角一阵抽搐。
“没有油了。”吴棱面无表情的说。今天发生太多倒霉事,再遇到什么样的倒霉事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那怎么办?附近可没有加油站。”牛金波有些着急。
“尾箱有油壶,你去加油站打一壶回来。”吴棱建议。
“你当我是傻的呀,一来一回少说有十几里路。”牛金波捂着左边脸说,“我不去。”
“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帮人家出头打架,我不知道图个什么?车也跑得没油了,活该倒霉。”吴棱自怨自艾。这话是说给牛金波听的,目的是让他良心不安。
牛金波侧过头望了望吴棱满是淤青的脸,忍俊不禁,嘲弄说:“你逃得跟兔子一样快,怎么也伤成这样?”
吴棱被牛金波的话气得要死。他在后视镜里审视自己的熊猫眼,心痛不已。今天是自己生平第一次打架,那躁动的青春期不曾破的戒今天终于破了。想开一点,好歹抓住了青春的尾巴疯狂了一回;只是用这一副尊荣面对家里人,应该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合适呢,让吴棱大伤脑筋。
“刚才还哭天抢地,现在就嬉皮笑脸,看来那个娟儿也并不是你的心头肉嘛。”为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大打出手,吴棱大为失望,这一脸淤青来得没多大价值。
“其实我很伤心,但是看到你因为我弄得跟国宝似的,我又很高兴。兄弟,说实话,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爱我。”
“额,少恶心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你打架,我想我是疯了。我一直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惹是生非,原来揍人的感觉比被人揍还可怕。”
“吴棱,兄弟,你的仗义我记一辈子。”牛金波拱手,正经八百的说。
其实吴棱心里明白,说到仗义,自己远不如牛金波。“你的仗义我记一辈子。”这样的话本应该是他对牛金波说,但这句话藏在他心间若干年就是不好意思讲出口。说到底还是面子作祟,太虚荣,所有掏心挖肺的话一出口总感觉矫情。他自知没有牛金波直率,他喜欢牛金波的坦率,但是牛金波就是牛金波,自己就是自己,吴棱没法改变。
“现在怎么办?”吴棱焦虑不安。
“不要慌!等阵看吧,说不定有过路车,求一求,说不定能好心载我过去打油。”牛金波安慰吴棱。
“我不是担心油的事,这事有你承包我不慌。我担心的是这张脸怎么回去见人。”吴棱解释。
“都是我害了你!”
“可不是……为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弄成这样……”
牛金波恳求说:“不要再提她了,心里难受。”
两人又安静下来,默默等着路过的车。在这鸟不生蛋的郊外的夜里,要等到过路车显然这需要些运气。而今天,他们都倒霉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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