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会议室的气氛猛然降到了冰点,墨家的几位长老全部讲目光投向了墨家钜子,这种山渊一般的压力顿时让空气都有几分凝重。
“呼,放弃吧。”墨乌叹了一口气,一副极其无奈的神色。
“您虽然身为墨子,是墨家的领导人物,但是在下还是想问一下这是为什么?”
是墨瑟,墨家的第一长老,也是实权长老,甚至有时候可以行使墨子的权利,看到这么一位重量级人物出声了以后,其他长老纷纷闭嘴,看着墨子如何解释。
墨乌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这一事情牵扯到九州最为奇妙的规则。”
九州最为奇妙的规则?难道是气运?还是功德?亦或是业力?但是可以代表九州最为奇妙的规则也只有这三个了。
几位墨家长老纷纷对视了一眼,虽然墨子没有明说,但是以他们的眼界,恐怕已经就是跟这三个有关吧。
“呼,在下明白了,墨家必然会遵从墨子的决议。”
“我等遵从。”
“呼,是吗?”墨乌喃喃道,环视在场的诸位墨家长老,轻叹一声,“罢了,没事了,大家退下吧。”
诸位长老闻言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到第一张老墨瑟率先离去之后,才纷纷告辞。
“墨家钜子,狗屁的墨家钜子。”墨乌苦笑,身为墨家的最高领导人,连墨家前进的大致方向都不能维持,这个墨子当了有什么意思?所谓的精神领袖吗?
若是一个强势的首领,拥有足够的魄力,决定了之后便只要告知属下决定即可,哪里需要不断解释。
但事实上,并非墨乌魄力不够,而是玄州的制度问题已经无法改变了,不像东洲的家族制度,即使家族的政见不和,依旧拥有血脉来维系,而玄州的高层政治斗争少了至亲之间的联系,那么可以互相维系的只有利益了,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
雨,仍然在外面下着,雨中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终于那道身影走到了华云飞的屋子前。
华云飞在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呼出一口热气,合上窗子,推门而出。
那人就站在外面,淋着小雨,静静等待着华云飞出来。
“龙虎前辈,您吃完了酒宴为何不回去休息。”看着外面的龙虎上人,华云飞眉头皱起,“外面还下着雨,前辈虽然修为高深,但是…………”
话音未落,却被龙虎上人打断,他沉声道,“华云飞,此次前来只有一件事情求你,你应该知道的。”
“玄州会谈吗?”华云飞无力的摊手说道,“云飞修为不过才一转罢了,何德何能在…………”
“噗通”
水花四溅,丝毫没有在意那华丽的道袍被水弄脏。
“唔,前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华云飞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龙虎上人,只是刚刚往前踏了一步,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发了出来,逼得华云飞不能上前一步,无奈之下,华云飞只能苦笑一声,“前辈又是何苦这样?”
龙虎上人微微摇头,面色苦闷,“云飞,望你顾及一下东洲的乡土之情啊。”
“云飞既无声望,也无名气,何德何能…………”
还不得华云飞说完,龙虎上人只是轻笑一声,原本看着华云飞的眸子也闭了起来,心无旁骛,仿佛华云飞不存在一般。
哎,头疼啊,什么推托之词都不管用啊。算了算了,好歹在东洲也呆了十多年了,就当了结因果吧。
华云飞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瞬间精气神产生了极大的变化,飘逸出尘,如同智者一般,看着眼前下跪的龙虎上人,悠悠说道,“在玄州会谈上反对这场远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为东洲做到如此地步,就连身为强者的尊严也抛弃了吗?”
“强者的尊严?”终于龙虎上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连参与玄州会谈的资格都没有,谈何强者?”
是啊,龙虎上人修为高达四转,在东洲可以为一方城主,可是在这里连会谈的大门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需要多说。
“云飞只是运气好,承蒙恩师看重罢了,前辈无需如此贬低自己。”
“运气好?不,这是天命啊,上天要你在此时出面帮助东洲啊。”
“天命?”华云飞摇了摇头,“既然前辈说是天命就天命吧,不过前辈的修为高达四转,即使不在东洲,前往其他大洲,亦或是呆在一些小型大陆上,即使是天命又如何可以奈何得了前辈,依旧是逍遥一世,超脱天地外,不是很好嘛?”
“离开东洲,逍遥一世,确实很好,可是谁会如此轻易离开自己的家呢,云飞你会吗?”说到这里,他惨然一笑,“况且人离家乡格外贱啊。”
谁会如此轻易离开自己的家啊?如果换成太玄面临如此近况,我华云飞会作何抉择,还不是会留在太玄,与太玄同生死共患难吧,若是听闻有人可以救太玄,什么风度,什么谪仙风采,都一边去吧,自己肯定也会跪下苦苦哀求吧。
“罢了,云飞同意了。”华云飞叹了一口气,将心比心,以己度人,确实如此,只不过还不等龙虎上人路出喜色,有道,“前辈不要急忙感谢云飞,云飞在玄州籍籍无名,可以参加这一次会谈也不过是借用了师尊的名号罢了,能不能说出话来,也不一定。”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此时龙虎上人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完全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虽然有心想要阻止,但是连玄州会谈最为基本的门槛都他不进去,但是天见可怜,此时出现了一个同样东洲出身的华云飞。
………………
玄州会谈在八月十五召开,如今距离召开还有足足七日的时间,但是机关城却是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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