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三下巴掌,屋里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黑,你去外面院子帮帮忙,吴生,你在外面看着一点,请客人进来。”
林立真的想笑,但又想起那个黑痣男人说他歧视残疾人,就忍住了,原来脸上有黑痣的男人被称作小黑,那个哑巴叫住吴生,无声?真是贴切。吴生作个手势,请林立进去。林立这才觉得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进门后才发觉,果然是位故人。
一个老人坐在客厅里面的一把椅子上,看到林立进来,就站起身来,他好似身有不便,站起时显得有些吃力,林立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让他坐回椅子上。
这个老者正是刚才接待他的那个新娘的爷爷,不知怎的,他不在外面运筹指挥他孙女的婚事,而坐在这里接待他这一个外人。
“不好意思,老朽用了这个不适当的方式来请先生再度光临寒舍,请见谅,先生贵姓?刚才那两个粗人,可有对先生失礼?”老人甚是客气。
“不敢,晚辈姓林,林立,那两位大哥,”林立说道,“一路对我还是照顾有加,倒是在下还颇有失礼之处,”他想起自己曾对他们大声说话,很不礼貌,这句歉意倒是情真意切。
“哈哈,”老者一笑,“林先生,你一看就是风光霁月的坦荡君子,不计较俗人的粗鄙行为,看来我是请你请对了,”
“哦,”林立沉吟道,“老先生是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的吗?只管明言,就是在下恐没有那个能力,琴棋书画我一样不会,十八般武艺一件不精,是个无用之人,只能靠卖点水果为生。”
“不需要那些,”老者摇摇头,“那些东西百无一用,我只求你一件事,事成后有薄礼相酬,难度不大,你只要一点头,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小院坐南朝北,现在屋内光线渐渐暗淡,林立看着他,觉得老头的那张脸在屋内阴影里有几分诡异起来。他没有点头,他在等老人下文。
“林先生,我想请你作小孙女的新郎!”老者慢慢的说。
他林立惊在原地,一时震惊造成了思维空白,良久才说,“今天不是她的结婚日吗?婚礼不是已经举行了吗?”
“不是举行了,是正要举行,时间很紧,”老头说道,“林先生,你听我讲讲前因后果,你再决定好不?”林立点头,他对这个老头要讲的也是充满好奇。
“我们不是这里的原住居民,祖上最早是从蒙自那边迁徙而来,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了,经过了最初的刀耕火种,我们一样进入了现代社会,可是我们祖上在传承给我们生命的同时,也传下了我们一个不能治愈的疾病,我们这个家族的人一般都不长寿,中年夭折是常有的事,我是一朵奇葩,但现在我觉得自己也快了,我们姓苗,我叫苗百全,我还有一个兄弟,一天神秘兮兮的,我都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我的儿子媳妇都死了,现在只有我的孙女还在,可是,她一样未能幸免,上个月都还一切正常,前天就突然风云突变,一下不能起来,我着了急,你不知道我们家族有个传统,也是个不大好的传统,就是入土的人尽量是己婚之人,这样才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先祖,可是我孙女还没有对像,一时之间到哪去寻找,昨天找来一个小伙子,说好了价格,今天早上又逃跑了,留下条说他不能娶一个鬼新娘,我无计可施,可是帖子已经发了出去,吹锣打鼓还得照常进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林立脸色凝重,“她还有多久?”
“最多三天。”老者说道,他的目光急切的盯着林立,那神情,仿佛林立发不出来那个‘好吧’二字的声音的话,他随时可以帮他一把。
“好吧,我同意!”林立说道。
老头的脸色豁然开朗,他朝林立深深一躬,可惜身体不行,一个趔趄,林立连忙扶住了他,他没有发现那个老头眼中的凶残之光,就像黑夜中饿狼那双发绿的眼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