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失落,走吧。”
子豪没有动步,他用手扶住丁花肩头,“丁花,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再一次给你起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应该相信我!”他语音低沉,语气诚挚无比。
“我相信,”丁花似有所触动,“我只是想到一句老话,一个男人如果发誓,要看他在哪里发的,最不可靠的誓言来自于床上,”
“丁花,你真像一个傻丫头!”子豪笑了,“好歹你也是曾经留学海外,并且已经学成归来的才女,这时却像一个村姑一样,我岳父真是白花钱让你去国外念书了。”
“谁是你的岳父呀?”苗丁花展颜一笑,她推着子豪向山洞外面走去。“记住,见面可以叫苗老,叫教授,千万不能叫岳父!他以前曾是滇南民族学院的最年轻的医学教授,他所教的和我所学的隶属同一专业。”
“那他怎么又不在大学任教了呢?”子豪大惑不解,“大学教授?一个又体面又实惠的职业。”
苗丁花的脸色一下黯淡下去,“那是很偶然的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在他开始任教的第二年,他和几个别校的教授被邀请到外国讲学,他在一个晚上,出来在街市上闲逛,被一个据称听过他讲学的中国女留学生拦住,她邀请我父亲到她下榻之处喝杯咖啡,我父亲当年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结果你能猜到吗?”
“他愉快的接受了那女生的邀请,被她下套,沾染上了毒品?”子豪说道,他看到丁花点头,不由得疑惑问道,“你父亲是学医学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东西是不能沾的?”
“我父亲当年自视甚高,他当时已经隐隐知道那女生的不怀好意,但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应付那个东西,再加上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虚荣心理,”苗丁花语带双关的说,她很有含意的看了子豪一眼,“他就面带微笑抽了两口,自认为颇有风度,那女生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父亲,她很漂亮,父亲心里更是受用,就又吸了两口,后来,当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金刚不坏之躯,自己不能百毒不侵时,他已经是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了。”
“那他当时怎么办呢?”子豪不禁担心问道,他在心里不自觉的对苗百俞起了一点同情之心。
“我父亲极好面子,他心知此事传扬出去,就将成为轰动学校及国家丑闻,”苗丁花说道,“他在返校途中,就已经向校方写了辞职报告,说是因病不能继续在校任教,他回到家乡,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戒毒生涯,他是学医出身,再加上自小勤练武功,但仍然花费了数载光阴,终于得以完全戒掉,这其中多亏我的伯父,他和我的伯妈给了他很多帮助,这其中的艰难情形,你肯定是想像不出的,给你说说其中之一吧,我父亲在深冬季节,脱光衣服,把自己关在一个大木桶里,里面灌满冰冷的冻水,他全身冻得近乎僵硬,我的伯父在旁边,按照父亲写在纸上的穴位,用银针一一给他施以针灸,我伯母给他煎药,当然是我父亲自己开的方子,所以,从这点上讲,我是很尊敬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最后,他终于成功了,当他明白自己戒毒成功时,他一口气跑到千仞岗上仰天长啸,方圆好多人在那天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们都说这是一个疯子,在我太祖父被人称之为疯子之后,我父亲也被人冠之这个名号。”
“你父亲不是和你伯父不和吗?”子豪想到以前苗百全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忍不住问道。
“那是以后的事了,”苗丁花看了子豪一眼,“父亲在戒毒时,还没有和我妈结婚,那时他和伯父感情很好,后来,因为一些琐事,两人心里起了争执,特别是父亲派大姐去顺城,伯父一直持反对意见,大姐死后,两人关系更是冷漠,不过,血浓于水,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大方向上的一致,是不?”
子豪点头,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又问道,“我有点不明白,给你父亲下套的那个中国女生,她那样作又是为了什么?好像她跟你父亲并没任何过节呀。”
“这是一个伤感的误会了,”苗丁花说道,“在二十多年以后,父亲所在的那所大学,收到了来自他们曾去讲学的那个国家的一封来信,是当年那个女生写给父亲的,她向父亲忏悔,说当时她受了一个中国留学生的感情欺骗,百般失意之后,那晚在街道上遇到了父亲,父亲的翩翩风度和欺骗她的那人有几分相似之处,她因爱生恨,将父亲当成了那个负心汉的影子,想一门心思毁了父亲,于是有了那一出戏来。”
“你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可怕!”子豪不由得这样说道。
“那也是由你们男人引起,这些不负责任的负心汉!”苗丁花白了子豪一眼,继续说下去,“然而这时已事过多年,父亲在戒毒成功之后,并不恨她,反而在心里感激她,没有她,父亲可能仍在大学授课,作个平凡而庸碌的大学教授,但他现在,起码是个风云人物了,他能带领这里的乡亲们走上致富之路,让他成为这里的一个精神领袖,这是在大学教书所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