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看着丁一,这一瞬间,丁一感觉到这个女人在用那种久别重逢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只黑色冰冷的手枪,在她眼里,却似无物,或只是他们在再次相见后的一件缀品,一个道具,她只在看着自己,受此感染,丁一不觉说了这样一句:“你,你还好吗?”而差不多的同时,苗红花的一句话则让丁一魂飞天外,如遭雷击,那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
“你是二郎吗?”她这样问道,眼神迷离,如在梦境!
“我是二郎,”丁一不由自主的答道,“你怎么知道的?”他向车门走近一步,看到里面的苗红花一个颤抖,忽然一下扑将上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将丁一一把拖进了驾驶室里,丁一猝不及防,刚想挣脱,或是叫喊,嘴唇却被另一张滚烫的嘴唇压住,发不出声,仿佛一道强劲电流,流过了丁一全身,他的思维霎时空白,没了思维,但那种动物的本能还在,他手中的枪不知何时掉在了车内,他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了苗红花,那团火红的身影这时焕发出了火一般的热能,丁一陷身其中,一阵浓烈的温暖让他欲罢不能,他要找到一个渲泄的渠道,来释放他的火一般的熔浆,沸水一般的激情,两人心心相通,在车内吻了个昏天暗地。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在丁一差点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苗红花放开了他,“你不可以不去!”她近乎蛮横的说,然后发动汽车,方向盘一打一回,本田小车疾驶出了车库,上了公路,在经过那棵榕树下时,丁一本能的看了一眼,他看到小五的双眼睛惊诧的望着这辆在这条街道上显得过于快速的汽车,它的速度与这条平静从容的大街实不相称。茶色的车窗玻璃让小五看不清车内的状况,但这车肯定是有问题的,丁一知道小五一定会这样认为!
“我要下车!”丁一猛的一惊,自己这是要去哪里?“我还有事!”
“再重要的事也要先放一边!”苗红花说道,“你是二郎,这是一件天大的事!它是重中之重!我要问个清楚!”
“我没那么重要,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名,”丁一忧心如焚,嘴里也开始口不择言,“我只是小名叫二郎,没有后面那个神,我不是二郎神,再说,我也不是属狗!和你想的二郎没有丁点关系!”
“现在有关系了,”苗红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先不要多说,等我带你到那个地方,你就会明白的。”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丁一开始变得暴燥起来,“老子还有很重要的事,你别不识抬举!”他终于看到他掉在车厢内的手枪,就捡起来,用它瞄准苗红花的头部,“你我势同水火,我刚开始没开枪是因为---这个,你懂的,”其实丁一自己也不完全明白,他们本该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的,可是现在---“现在,你再不停车让我下去,我可不会那样客气了,听到没有?”
苗红花听到了,又似没有听到,因为她仍旧开车疾驶在出城的公路上,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你开吧,只要你下得了手,我只带你去一个地方,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在这期间,你随时都可以开枪,反正我就认这个命了!”
丁一下不了手!这个和他有着肢体接触的女人,现在看上去是一腔伤心,一腔委屈,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天悯人,她的两眼无泪,可是比满脸是泪看上去还要更加无助更加绝望!
丁一不再坚持下车,他想到了小五那张吃惊的脸,他敢肯定小五一定会明白自己就在让他吃惊的这辆车上,他一定会想办法跟上来,看他的丁一兄弟出了什么状况,他想到了朱奇和小强现在已经没有了后援,但愿他们没事,如果有什么事,但愿朱奇能够用他天赋神功应付过来。他,丁一,现在已经帮不了他们了,而且自顾不瑕。
终于汽车在一个山道旁边停了下来,丁一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千仞岗?!我们到山顶吗?”
苗红花打开车门,“不错,是千仞岗,不过,我们不到山顶,只到山腰!”她稍停顿,又说,“这山顶上的那块大石已经被你们的人打破,这个机关也已经不复存在,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吧?”
丁一无语,他想说,我恐怕不只一份吧,机关破除我是居功自伟,不是我那一顿铁拳,应当说是乱拳,那机关不知还得要多久才会被外人发现。
他跟在苗红花背后,随着她爬上了半山腰,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了进去,在经过一片丛生的荆棘林后,前面豁然开朗,一大片的平地,地上绿草荫荫,伴随着绿草的不是庄稼,而是一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坟茔。有些坟头上还挂着白幡,随风飘动,透着一股哀婉之气。
丁一没有料错,公路上,一辆白色捷达小车在飞快奔驰,车内,坐着小五,脸色铁青的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