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颜面,留着有什么用?何况,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我又何必去在乎那么多?”
言畅低下头,默不作声。
一时间,屋内变得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紧闭的大门时,又变得极其稳健。
言畅看了眼佘煜胥,得到他的示意后,走去开了门,很快就走了回来,“主子,方才映雪公主身边的宫女来报,事情成了。”
佘煜胥闻言,丝毫没有意外,两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派人盯着,在那个人没有带人过去之前,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段天谌的手段可阴险着呢,可别让这主动送上门的,到头来成了白送了。”
言畅连忙应是,退下去吩咐人盯着。
佘煜胥转首看向外面,树木渐黄,偶有落叶飘落,又是一年的秋季。
他懒懒靠在桌案上,双手反撑着桌面,径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
此刻的鸾鸣殿偏殿内,早已是热闹非凡。
段天谌看着面前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唇角的冷笑越来越明显。
再次醒过来时,他脑中酸胀难当,挣扎着起身时,却发现躺在他身侧的,竟然是衣衫凌乱的佘映雪。
若是他再想不到这其中的目的,那么这么多年还真是白活了。
不过,看着亓云帝那隐含得意的面孔,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这些人无耻的程度。
“谌王,你说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吧?”亓云帝看着他,忽而沉声问道。
他这话一出,鸾鸣殿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段天谌,或幸灾乐祸,或不敢置信,甚至眸光里还带着些可惜,看得段天谌心头止不住发笑。
他整了整刚换上的衣裳,慢条斯理道:“本王的王妃曾经说过,一切要用事实说话。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本王就算不说什么,也已经足够了。”
亓云帝沉下了脸,半眯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忽而失笑,“好好好!既然谌王都这么说了,朕心里也放心了。回去后,朕就给映雪公主准备嫁妆。”
话落,他便扫了眼在场的官员,众人得到他的示意,虽想要继续看好戏,却也不得不遵从亓云帝的旨意。
佘映雪心头微微讶异,看了眼一派冷沉的段天谌,忽然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今日此举,她算是把整个颜面都抛弃了,就算能够心愿得偿,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个污点,回去之后,还指不定宫里的那些女人会如何嘲笑她呢!
想起来,似乎还有些犹豫,可一看到段天谌那样俊美睿智的模样,她忽然又不知道该觉得所有的犹豫都被瞬间被掐断。
鸾鸣殿内众人纷纷跟在亓云帝身后,走了出去,可却在此刻听到段天谌厉声低喝的一声“且慢!”
凌乱的脚步声顿时齐整的顿住,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段天谌懒懒的倚在桌椅上,唇角还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那眼瞳里似乎潜藏着巨大的漩涡,直让人暗自心惊不已。
亓云帝微微挑眉,不解道:“谌王是何意思?”
“本王的意思,亓云帝又如何听不明白?如今发生了上演了如此拙劣的戏码,总该有人站出来承担后果的。”段天谌笑了笑,继而道,“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本王。亓云帝急于为映雪公主找个去处,也不该小到本王的身上。”
“哦?谌王的意思是朕无事生非了?可是朕的女儿因你丢了颜面,你难道还想不认帐?”亓云帝语气有些危险,尤其是在看到段天谌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时,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人,下意识的就把浑身的气场尽数释放出来,这可就苦了靠得近的官员了。
段天谌对此倒是恍若未觉,掏出自己袖中的纸条,笑吟吟而无比危险道:“亓云帝想要否认什么?难道不是你让人给本王带这张纸条,从而引本王过来的吗?”
话落,东梁国的官员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纸条,又硬着头皮大胆的审视着亓云帝,一时间各人皆是神色莫辨。
若是谌王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那么受害的一方终究是他们东梁国,说起来似乎也有些底气。
可若是如谌王所讲的,此事是亓云帝所为,那么情况可就复杂了。
许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系,诸多官员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捂上耳朵,不再去听其中的来龙去脉。
而谟城的官员本来还有些沮丧,可在看到段天谌拿出这样的纸条时,沮丧也瞬间被惊喜取代,甚至有些胆子大的,还用无比轻蔑的眼神挑衅起东梁国的官员来。
情况似乎急转直下。
亓云帝本来以为,佘映雪会将这些细节处理清楚,可哪里想到那张纸条还会在段天谌的手上?
暗暗瞪了眼将头埋入胸前的佘映雪,继而道:“不管怎么说,朕的公主因为你而……”
“亓云帝是否糊涂了?”不想,段天谌径自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佘映雪的眼神里满含不屑与鄙视,“既然你们都这么做了,就没必要用所谓的颜面和清白来标榜自己。毕竟,这事儿可不是本王先主动的。难道你不该去找映雪公主问个明白?”
说白了,就是你们东梁国都不要脸了,何需在此装模做样?
他这话,说得大胆而无所顾忌,几乎是将东梁国所有人的面子都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不留情面的践踏。
是以,东梁国的官员也不敢再捂起耳朵装聋子,纷纷瞪向他,而谟城的官员自然不甘落后,也与对方较量起来。
气氛忽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