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吓得,跌进了粪坑里。
就见那道白影又飞进了粪坑对面的竹林里,披头散发的,张开嘴就在暗夜中鬼哭狼嚎的。我跟着奶奶学会了一点古巴利文,哆哆嗦嗦的就念出来了。
浑身发了冷汗,双眼都紧紧闭着。
这时候,满是汗液的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住了。
我茫然的睁眼,看到一张冷峻阴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侧脸上顿时滚烫不已,“你……你怎么来了?上祁……你快出去,我在……”
我在蹲茅坑呢,他进来干嘛?
“我怎么不能进来了,我可是你的丈夫。”他蹙了眉头,居然在这时候调戏我,手指头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求求你了,先出去吧。你……你不觉得味道难闻吗?快点出去,我……我很快就好了。”
“我就喜欢看你窘迫的样子,瑶瑶,我被你迷住了这么办?”他高冷禁欲的脸庞上忽然多了一丝笑意,而且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都要抓狂了,我真不希望让上祁看到在蹲坑的我。
哀求的看了他一会儿,他眼底是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瞬便消失在眼前。
我在茅厕里蹲的都腿软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的出去,下阶梯的时候还差点一头栽倒下去,摔个大马趴。
可惜身子却摔入了一堵凉凉的肉墙中,抬头一看他,他的目光阴凉冷傲,“哼,要不是我来陪着你,你早就被鬼吓死了。甚至可能摔个鼻青脸肿……”
“好吧,谢谢你。”我下意识的抱了一下他。
他在月下,竹林声声的夜晚,浅吻了我的头顶。
想让时间静止在此刻,两个人都化成雕像凝固在这里,永远都不要分开。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开口问他:“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那些和尚念经太烦,所以白了。”他回答的很简短,可我却觉得,他没有说真话。
听和尚念经,头发就会变白吗?
这个道理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他:“那你……那你有没有办法……治疗一下我们的孩子。”
“只要你晚上陪我,我再托梦给兰婆,告诉她调理身子的药方就好了。”上祁缓缓的说着,领着我走回了宅子里。
农村的宅院就是这样,房间里面没有厕所,上厕所的粪坑在外面。
我的心还在普通乱跳着,胡思乱想着,上祁说的晚上陪他的事情,该不会又是那种羞羞的事情吧。
房子里很安静,却有着奶奶发出来的很大声的鼾声。
上祁领着我到了奶奶的房间,我们站在她的窗前,就见她此刻面色如同死灰,就和今天遇到的她昏倒的样子是一模一样。
甚至还有黑色的蜘蛛,在她苍老的脸上爬动。
明明有喊声,却见不到她胸口起伏,更不见有任何的鼻息。
若有鼻息在身上的话,那蜘蛛这样的阴物,是很难靠近身上有活气的活人的,这是死人为什么身上容易沾惹阴虫的原因。
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抬头问上祁,“我们来这里干嘛?”
“你不觉得兰婆变得特别的古怪吗?煮出来的睡觉是生的,对你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了。”上祁缓缓的说着,一下就撕开了那层我不愿面对现实,而捅破的窗户纸。
我还在嘴硬,不肯承认奶奶的变化,“上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然,躺在床上的奶奶坐了起来。
她看到我之后,一把就将我搂在了怀中,整个老迈的身躯都在震颤着:“溟月还不肯放过你,他还不肯放过你,是奶奶疏忽了。都是奶奶害的你……”
她平日里是那般的坚强,从未对生活低过头。
此刻却脆弱的像个孩子,在我的面前老泪纵横。
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肩头。
应该是做了某个噩梦,亦或者她又在梦里和溟月斗法了。
“没事啊……您不是还让上祁来照顾保护我吗?”我低声的说着,想安慰奶奶。
奶奶的耳朵却动了几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将我一把推开了,“YAYA,你身上有虫鸣声。你把外面的虫子,带进家里来了……”
“啊?什么!”我有些茫然。
她一巴掌就甩过来,狠狠的落在我的脸上,我被这一巴掌摔中直接摔到在地上。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居然吐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卵一样的东西。
上祁有些愠怒,“她是中了潘松的情降,念诵几句楞严咒就好了,你打她干什么。”
“她是我孙女,我怎样治疗她是我的事情,潘松……又是潘松。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他一条活路,让他现在祸害我孙女。”
奶奶确实如同上祁说的一样,变得阴气森森的。
弯下腰,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家门外拖着。
那时候,我还穿着睡衣呢,她对待我也没有半分的亲情和怜悯,拖死狗一样的拽着我。
我就这么被她在半夜里拖到了外面,只感觉自己的腕子都要断了,“奶奶……您放开我,您要拉我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