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塞斯看着江北淇的表情,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只要说错一句这人就能打死他。赫尔塞斯抿了抿唇,竟然有些吃自己的醋。
江北淇看着赫尔塞斯将自己的通讯仪慢慢展示在他眼前,两人都静默着,无声的对视。
赫尔塞斯说:“江北淇,你别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江北淇”,而不是粘粘糊糊的“北北。”
江北淇吸吸鼻子,迫使自己安静下来。但他看着眼前这个近些天才凭空冒出来的人心中疑虑多于肯定,但是没办法,这是唯一的讯息。
赫尔塞斯手臂的通讯仪屏幕上显示出一张照片,照片并不清晰,周围是一片残像,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江北淇一下便认出来了,这人是亚伯。还有,他怀里的那个,不是江蛋还能是谁。
赶紧调了照片的详细资料,通讯仪鉴别,照片是原版并无合成。
江北淇唇有些抖,“你哪来的照片?”
赫尔塞斯想把手腕收回,却被江北淇一把抓住,“哪来的?”
“我说过,这里的督察长是我父亲手下的旧友。亚伯出入赛尔城的登记记录,我看过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特意去查的,北北,我这么喜欢你,当然会想着了解你,而且这也不算是秘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亲自去看亚伯的出城记录。”
江北淇手握成拳,他当然要去看,他要看看那该死的亚伯究竟去了哪里!怪不得他这么多年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原来是早已经不在赛尔城了,早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甘心守着的,是一座空城。
赫尔塞斯长手抚上他肩膀,“今夜,我带你去。”
江北淇点点头,扯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我早都猜到了,应该就是亚伯。不过……还好,至少我知道,他还活着。”
江北淇朝他苦笑,“这是最好的消息,谢谢。”
赫尔塞斯说到做到,当夜便带着江北淇去查看亚伯的出入记录。督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伪造做的比真的还像。
赛尔城的居民是不能随意出城的,之间有严格的规定。但屏幕显示,亚伯的身份竟然不是赛尔城居民,他在赛尔本有三年的居住期限,却提前回归故地。而江北淇,是没有权利离开赛尔城的。
江北淇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城市,那是一座极北小城,亚伯的故乡。
他终于死心,带着这五年来一切的不安和焦虑,不再等他。
桌上的屏幕白光森然,江北淇将点住屏幕的手慢慢抽回,扭头,“走吧。”
走吧,回去吧。
赛尔的夜并未息,仍有三三两两的高壮男人夜会,状似亲密。江北淇一句不言,步履缓慢,倒是他身边的赫尔塞斯,竟也是反常的不言不语。两人隔了半寸距离,赫尔塞斯低头看着那在裤线边轻晃的手,想上去握牢,但始终没有动作。
……
赫尔塞斯明显看出来这几天江北淇的变化,他比之前还没精打采。不用找丑东西后活的无比散漫,没了金钱的后顾之忧,甚至连卖饭都懒得去了。
终于赫尔塞斯忍无可忍,抓他肩膀按在床上,眼中满是难以言说。
这是江北淇,他很难下的去手,但是看他这样浑浑噩噩,赫尔塞斯心里比谁都难受。他不止一次的想要脱口而出,自己就是江蛋,虽然他变了,但他确实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丑东西。
江北淇看着赫尔塞斯,露出一个凄惶笑容,“觉得我特别扶不上墙吧,那你走吧,别住在我家了。喏,你的钱还存在我这,记得转走。”
赫尔塞斯给他按在床上,手指发疼。但他不可能对他动粗,只好又将人放下。江北淇在床上滚了一圈,伸手去抓床头的利浓酒。
这酒喝起来真好,怪不得以前扎克曼那么喜欢。
结果手还没碰见杯子,就被赫尔塞斯“啪”的一手打开,杯子掉在地上转瞬碎了一地。
赫尔塞斯其实是心疼多于愤怒,他并不需要江北淇多好,和他在一起,他养着就好。可是现在的江北淇,并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赫尔塞斯看着他,“你不是想找他吗?振作起来,出了赛尔城。”
江北淇也不是浑浑噩噩,只是心突然被掏空,找不到东西装满,他不知所措,满是失落。
这种事放谁身上都得有个缓冲过程,时间长短不一,但是赫尔塞斯根本不给他机会,陪着他浑浑噩噩了一周后这就按捺不住了,江北淇其实倒也开心,虽然身边这人缺点极多,但对他还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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