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城头的士兵,为这支军队的军容所震撼,冲出城门的莫降和韩菲儿,亦是如此——恍惚之间,他仿佛生出一种错觉,这一支军队,似曾相识……
不错,当初他确实曾经见过类似的军队,在黄金帝国的都城,在禁宫大内……
那一支如山岳般稳健的军队,有着一个天下闻名的名字——怯薛军!
而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张凛便将这支普通的黄金族军队,操练出了只有怯薛军才具备的那种特质——不得不说,在军事方面,张凛此人,确实是个不世出的奇才!
虽然心中震撼,但莫降的脚步却没有停歇,很快,他掠过军阵,来到军阵的最前面;
张凛,提枪驾马立于军阵之前,陷阵军的大旗,便竖在他的身后……
因为张凛坐在战马之上,所以莫降不得不仰视着他说道:“张大侠,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张凛低头扫了莫降一眼,而后冷声回答道:“意气用事?意气用何事?”
“呃!”莫降言辞为之一滞,继而尴尬的解释道:“你带兵来此,不是为了阻截张君诚么?”
张凛看了莫降一眼,而后生硬的回答道:“他若是懂得分寸,不做蠢事,我便不会出手!”
莫降闻言,心道:张君诚那厮,本就有些胆小,你摆下如此阵仗,带领如此精锐的部队,他若是看到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调头逃跑,哪里还敢做什么蠢事……于是笑着说道:“张兄,我可以保证,张君诚此来,绝无恶意,所以,您还是带着这些士兵,回营去吧……”
“回营?”张凛沉吟片刻,斩钉截铁般说道:“不行!”
“为何?”莫降问。
“新会城刚刚重建,若是再造破坏,对民心打击太大,怕是会一蹶不振。”张凛面无表情的回应:“我身为此地统兵之将,有责任守护这座城池。”
“我都说了,张君诚没有恶意……”
“你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君诚会如何做。”在两万士兵面前,张凛没有给莫降留一点面子,“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顾及新会城的安危。”
张凛这样说,就连韩菲儿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觉得,张凛这样说,实在是有损于莫降在军中的威望,于是开口说道:“义兄,莫降不会拿新会城的安危当做儿戏……”
“是么?”张凛甚至没有看韩菲儿一眼,只是望着正前方说道:“张君诚此人,曾对新会犯下难以饶恕的罪行,可莫降非但饶了他的性命,还将他放走了——饶恕仇人,便意味着忘记仇恨,漠视仇恨,也便意味着没有是非,一个没有是非观念的人,不值得信任……”
“张凛,你这样说就有点过了,我何时不守信用?何时曾有负于这座城池?!”莫降的话语中,也带了几分火气。
莫降知道,因为自己私自放走张君诚一事,张凛和他有了矛盾,而且以张凛的性子,要解开这个心结,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日,亦或者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机缘,可现在时日尚短,机缘为至,张凛心中有气,也并非不可理解——但是,即便二人有矛盾,也不该当着这些士兵的面说出来!因为,类似的争吵,会不利于新会城的团结——而天下大乱,新会城也面临着重重危机,正是需要居住在这一座新生的城池里的人们,精诚团结的时候……
可是张凛却觉得,正是因为现在的局势需要众人的团结,所以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定不能含糊,否则,即便他们达成了表面的共识,那么隐藏在这团结的表面下的裂痕,也不会消失h然同为一城之人,既然日后要并肩作战,既然是彼此的朋友,这些矛盾,就必须公开解决,就必须说清楚,容不得含含糊糊,也不应遮遮掩掩——真正的朋友,就该直视那些确实存在的分歧和矛盾,真正的友情,就该经受那些确实存在的矛盾和分歧的历练!
于是,张凛深深的看了莫降一眼,而后朗声说道:“你曾说过,关于如何处置张君诚,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我等了一个月,却没有等到你的答复!相反,我却等到新会城曾经的仇人,率领大军,直奔新会而来的消息!这一切,你该如何解释?!”
莫降直视着张凛锐利无比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h然你非要这个解释,那么,且等张君诚回来,我自会当着这些将士,当着全城百姓,给你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