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何妞妞一口咽下茶。庄子里现在什么农活儿都歇了,还能出什么事,她怪异的看着三子。
三子看看冬琴又看看何妞妞,慢吞吞的道出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今儿早上庄子上的甜姑跟你三婶吵了起来,我在边上听了听,才知原来甜姑是主子你大姑姑,现在两人闹的正厉害呢,刘理正去了都没法子,我这才赶着回来,您看这事如何办是好?”
何妞妞两眉竖起,穷的时候这些亲戚啥的一个不来,现在自己有点能力一个个倒是出现了,她心里生出一股反感。
“爱咋闹咋闹吧,甭管她们!”
冬琴脸色变了变,低声对着何妞妞道:“小姐,对不起,是冬琴让小姐为难了!”
看着她自责的脸,何妞妞不自觉的软了声音。“这事不赖你,原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对了,我大姑是何时去你那做事的?”记得小弟当时是说大姑家里没人来着的,可也不能出了那么大的事后面都不过来问问吧,如今隔了一年多了倒是跳出来了,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嘛!
冬琴算了算说:“她是最近两年才来的,当初我爹见她跟宁海叔做事勤快又不多话才拨给我做陪嫁……”一时说漏了嘴,冬琴面色惨白,不知道怎么把说错的话收回来。三子哑然的看着她,嘴巴大张,眼底露出一抹暗淡的光芒。
何妞妞看得真切,连忙出声替冬琴解围。“哦,我知道了。此事先隔一边吧,三子你且回去看看她们都吵了些什么内容,明日回来再跟我说说。”支走三子,何妞妞把冬琴叫住了。冬琴神情忧伤的目送一脸受伤的三子离去,惨白着嘴唇目无光芒的等着何妞妞问话。
“你喜欢三子么?”何妞妞试探着问。冬琴抬起头,不明白的看过来。何妞妞继续道:“你若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便做主为你俩办了这桩好事,若是不喜欢我另给你配个如意郎君。”
冬琴苦笑,张开嘴细声感叹:“奴婢成亲一日便被休,有何脸面再配他。”似是想起了难过的往事,两眼水雾弥漫泫然欲泣。
成亲一日被休,这么倒霉的事她居然给遇上了,何妞妞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了。斟酌了一下才道:“过往之事以成云烟,再记着它做什么,我相信三子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你且说说男方为何要休你?”
看着何妞妞冬琴半天没啃声,似是很难以启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见何妞妞盯着她不放似是不问出来不罢手的样子,踟躇了好久才低着头闷声回话。“洞房后没有落红。”说完这几个字,冬琴终于哭了出来,不敢抬头看何妞妞,害怕她跟其他人一样,说她是个放荡不知廉耻之人。为什么没有落红她是真的不清楚,男方更不听她解释,一方休书直接将她赶了出来,家里哥哥嫂嫂当家,见她回来直骂她晦气,面对众人的羞辱和声声捣心窝子的指责痛骂,走投无路之下她跑去跳了河,好不容易挺了过来若现在何妞妞也轻视她,她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何妞妞一时无言,愣坐在椅子上发不出声音,脸上满是痛楚,连着身体掩盖下灵魂的撕扯和揪痛。一直以为自己望了,现在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男人都喜欢用*诠释贞洁和爱情么,若是如此,此生请允许她不爱。
“别哭了,为这种男人伤心不值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何妞妞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讲给冬琴听的,她无力的摆了摆手,让人都退下去,好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第二日,三子神情恍惚的来汇报情况,何妞妞不禁为这两人纠结心疼。
“……甜姑骂你三婶子是个见钱眼开小气贪小便宜的,你三婶子就说她是穷光蛋穷得都给自己侄女做下人了,甜姑说当年若不是她从中使手段,你小姑也不会被那马乡绅看到。后面你三婶子说要不是甜姑执意嫁了个穷光蛋,她也不会那样做,再后来,你三叔打了你三婶子说要休了她,到昨晚上你三婶子被赶回了娘家。”
手指敲着桌面,何妞妞蹙起眉头深思,这绕口令似的话还真得听仔细了,看来那里头自己不知道的事多着呀!仔细想了一阵,她觉着还是得亲自去问清楚明白,毕竟是一家人,弄到如此田地想是谁也不愿意的。就在何妞妞做出决定的时候,四子带来了小姑的好消息。小姑去到了南边城市紫华,于今年五月生下一子,小两口在那边制了田产,过起了男耕女织的日子。何妞妞放心的笑了起来,一扫这两日的沉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