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要替李阮拿换洗衣物,顾祁元从主卧退了出去,就进了客卧。李阮的衣服他来不及搬,都还在老位置。
自从李阮搬来后,客卧他只进过一次,犹豫地看了眼大衣柜,他从距离最近的一扇柜门开始找起来,直到打开最后一扇,低头才看到放在最下面的小小衣物。
和他的完全不一样的颜色,和样式……
顾祁元瞬间脸红心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太私密太亲密的感觉,作为早上刚登记的新出炉已婚男,表示小心脏实在受不了,
当然,受不了的不止是他的心脏……
顾祁元手指颤了颤,犹犹豫豫地伸手又缩手,最终口干舌燥地站起身。
算了,不拿了,反正穿了还不是要脱……
这样的念头一起,顾祁元更觉得房间里空气稀薄了……
他快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又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凉风,这才破釜沉舟般毅然走回主卧。
男人就该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阮穿着顾祁元的浴袍本来就觉得有些别扭,手指拉扯着浴袍的领子,就怕突然从肩膀上滑了下去,走出浴室,一抬眼就看到了原本坐在床沿的顾祁元唰得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过来。
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李阮,一下子红了脸,全身上下仿佛都别扭起来。
顾祁元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李阮红了脸,粉嫩的色泽,从她湿润的脸庞一直蔓延到颈间,直至掩入浴袍之下。他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呼吸紧促起来,身体也马上紧绷起来。
酥而麻的感觉从小腹窜起、升腾,带着惊人的速度席卷他的全身!
这感觉,太新奇,又让他迫不及待!
“我去房间换衣服。”李阮低着头轻声说道,没有再看仿佛有些局促的顾祁元,默默走过去,打算先去客卧换好睡衣。
顾祁元看着李阮低着脑袋走过来,几乎要擦着自己身体经过时,他的身体仿佛有自然反应一般,伸手抓住了李阮垂在身侧的手。
绵软微凉,又似乎有一种清甜的味道,从自己的鼻尖萦绕而入。
他的心头一颤,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稳。
“不、不用了。”
顾祁元语焉不详,李阮愣了一秒却反应了过来,抬头横了顾祁元一眼,正撞进他灼热而幽黑的眼眸中。
反正要脱的,所以不用穿上了。
顾祁元想说的是这个,心里羞涩之下,话就只剩了半句。
可他的行动很明确,咬咬牙,低头就朝着李阮覆了过去。
李阮看着顾祁元慢慢接近微微阖眼的微红脸庞,心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可最终却只是放开了握紧的手心,半阖上眼,微微仰头,让一声叹息被含在了顾祁元温暖的唇畔里。
既然背道而驰,何不借此下定决心!前世今生,终究颠覆……
李阮在做梦。
梦里是她和杜易泽的婚礼。她穿着婚纱,旁边站的是年少时的梦中情人杜易泽。可她却觉得很累,厚厚的粉末遮挡不住眼下的憔悴和唇角的抑郁。
她盼了又盼,从十六岁开始期盼着、幻想着自己为杜易泽披上婚纱的模样,到头来却只能拖着病痛而纤弱的身体,强颜欢笑来应酬。
本该觉得最幸福的婚礼,她那时却觉得自己是在应酬。
那时,她就隐隐感觉,自己似乎笑得太早了。
笑孟紫奕的退出,笑杜易泽醒悟后的宠爱,笑她自己,十二年的等待,终于美梦成真。可惜,一夕梦破,或者说,婚礼前,她的梦境,半破,可她强撑着,对着父母瞒下了自己小产的原因,只说是自己不小心。
是,她小心翼翼,最终败给了“不小心”。
本来是双喜临门,到最后,却成了桩憾事。李阮知道,虽然杜易泽的父母对自己多有安慰,可转身他们却很遗憾。
特意把婚礼定在胎儿满三个月后,该安安稳稳的阶段,却在婚礼前夕,一个不小心摔掉了孩子。
杜易泽的心情也不好,孟紫奕的眼泪让他既后悔又心疼,而被他情急之下推掉的孩子,让他既愧疚又心慌。
他其实知道,自己心底对李阮隐约有些抱歉,可那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未来。他说不出口分手的话,而孩子的离开,更让他难以开口。
于是,婚礼在黯然心伤中如期而至。
李阮觉得,孩子撕扯着离开自己时,那种混合着血肉的痛楚都被淹没在苍白的脸庞下,就算最鲜红的妆扮,都遮掩不住。
杜易泽的脸,瞬间又变成了孟紫奕隐隐带着得意和胜利的表情,几个月前,她李阮也带着这样的表情挽着杜易泽去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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