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仰头失声道:“师父,你们可饶了楚瑜吧。日后,日后绝对不会了!”
齐子佩面无表情,让人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明明方才才听了那些荒唐言语,现在他跟没事人一样的答道:“他坏了规矩,该罚。”
见齐子佩并无救人之意,楚狸又扑到扶音身上。扶音向来心善,楚狸想着怎么的扶音也得劝劝纪真,谁知扶音态度竟和齐子佩一般坚决。楚狸怔楞的望着座上二人,还是不死心,转身跪着挪向纪真,扯住纪真裤腿,嗓子已经带上了哭腔。
“掌教!掌教!舍弟年幼不懂规矩,求求你了。”
他哪里能缠住纪真,纪真体内灵气轻轻一转,楚狸便被震到一边,只听纪真威严道:“继续打!子佩,看好你徒弟!”
应声,板子加快速度,“啪啪啪”地打在楚瑜高耸的臀部,楚瑜被打得发出“呜呜”之声,面色越来越苍白。楚狸六神无主,想要起身夺门而出,却被领命的齐子佩挟在怀里,一步也动不了。
再说执法堂外围,楚瑜已经快忍不住喉中呜咽了。
好在东方墨本就没有进门,这会儿摸到楚瑜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巾,塞入楚瑜口中。
他轻声道:“二哥,不想出声就咬着这个。”
楚瑜也是头倔驴,心中本就没有半点悔意,一把咬住那卷布巾。任身上灵力板子挥舞,任是不向执法堂内三君求一句饶。
堂内纪真当然也是心疼,只是自己徒弟二话不说跟自己对着干,多少有些赌气。看到东方墨去塞布巾,也就没出手阻止,这倒是给了东方墨一点周旋的机会。
“二位师兄,明日老地方见。你们可对我二哥轻点,别真打的下不了床!”
楚瑜也没注意东方墨是怎么说的,身上的板子虽还是打的极响,渗入气海的寒气倒是少了一些。他不禁感激的看了一眼东方墨,心中也有些佩服,这东方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还真是吃得开。
五十下板子打了约莫半个时辰,打完了,楚狸才得自由之身。
他挣开齐子佩,向殿外跑去。楚瑜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这几日算是不用再仰面躺着了。他嘴里方巾还未取出,东方墨正运着灵力给他处理伤口,估计也是怕他忍不住吼出声来。
楚狸摸了摸楚瑜已被汗湿的苍白小脸,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去。”
二人合力将楚瑜抬着回了流云小榭,将他安置好时,外头天色已是漆黑如墨。天空微微飘起小雨,之前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四周空气都带上了几分寒意。
今夜是没有月亮了,星辰也尽数被藏在了云层后面,诡风吹过小榭草木,旋着鬼哭狼嚎,带出几分微霜。
温水换洗了一盆又一盆,楚瑜身上的伤口才算清理干净。楚狸从包裹里拿出不少上品金疮药,那是他匆匆赶制的,本可以有更好的,但他现在哪有时间回帮会领地拿材料?
“嘶——疼!”
上药动作已经是极尽轻柔了,楚瑜还是忍不住出声,更是让楚狸心中酸涩。
楚瑜双眼紧闭:“东方,今日谢了。”
东方墨叹了口气:“还好我同那两名执法弟子有些交情,不然二哥现在怕是话都别想说出来了。”
“等你养好了,我们下山吧。”
楚狸轻飘飘的一句话,引得楚瑜和东方墨齐齐回头。他一脸死寂的模样,看起来是对玉虚宫已经没有半分感情了。说来也怪,之前不让楚瑜下山的是他,现在说要下山的还是他,而且说得满声铿锵。
“大哥,万万不可!若是私自下山,责罚可不止这么一点!”东方墨慌忙摇手,“若是私自下山,是会被逐出玉虚宫的!”
楚狸一把将手中毛巾扔在地上,激动的说:“那也总比待在这里好!东方,你不必跟着,我和楚瑜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该待在这里,在外面死就死了,在这里这个规矩,那个规矩,我来了以后没有一天不是被规矩压死的!”
歇斯底里,楚狸终于崩溃了。
“不准出宫,跟我回去。”
本是紧闭的房门被乍然推开,门后是一脸怒容的齐子佩。楚狸满目悲伤的望着他,心中全是对他今日见死不救的恨,还有从阴暗之处萌芽的卑微喜爱。
楚狸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跟我回去。”
齐子佩身形一闪,楚狸和他便都不见了,只是床上多了几个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