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漪在门口听说皇帝在内的时候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可徐令琛也在,她知道这一定是徐令琛特意安排好的,想让她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
因此,虽然心里打鼓,她也依然壮着胆子走了进来。
刚进来的时候皇帝坐着与徐令琛下棋,看着便如寻常叔伯与侄儿相处一般无二。刚才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见如何严厉,可此刻他眼神冷冷的,一股无形的压低就逼了下来。纪清漪心里发紧,便赶紧跪了下来。
“回圣上,这插花实是民女亲手所做。”纪清漪低头恭谨道:“民女实在不知陶小姐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纪清漪很想重重地扇陶碧芝两个巴掌,她进宫这一回可是为了给皇帝留下好印象,以方便她与徐令琛成亲的。
虽然能做的有限,她却想多努力一些,把事情做到最好,让徐令琛以后不那么吃力。
她身份低微,想嫁入皇家太难了。要不然徐令琛上一世也不会想着上战场挣军功。
这一世好不容易情况改善了,她可不想因为陶碧芝的一句话就前功尽弃。
一盆插花而已,是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皇帝面前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再小的谎也是欺君,更何况纪清漪进宫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皇帝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女孩,脸色比刚才阴沉了许多:“去,叫姜姑姑来。”
陶碧芝一听姜姑姑要来了,就知道马上就可以戳穿纪清漪了,当即挺直了胸背,高傲地瞥了纪清漪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等会有你好看的。
姜姑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门见纪清漪与陶碧芝都在地上跪着,脑中当时就嗡了一声。
这两个人一个已经拜师,一个虽然没有拜师却有师徒之实,而且也是她让俩人到养心殿来的,平心而论,她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的。
不过她在御前行走多年,又一向老成稳重,很快就收拾好了慌乱的心情,上前给皇帝请安。
至于其他的,她一句没问。
因为她知道,皇帝最不喜话多之人。
皇帝也不说其他,淡淡道:“这两个插花是你做的吗?”
姜姑姑眼观鼻、鼻观心,恭敬道:“回陛下,这两个插花不是奴婢所做,那盆荷花是陶小姐所做。那竹子与兰花,是纪小姐所做。”
陶碧芝不敢置信,一瞬间脸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
是纪清漪做的!
那竹子与兰花不是姜姑姑所做!
纪清漪没有欺君,犯了欺君之罪的人是她!
她人在跪在地上,身子却不受控制,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起来。
皇帝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却少了几分压迫,多了一丝轻松:“的确不像你的风格,你一贯是内敛持重的。用竹子做容器,心思非常巧妙,以后这养心殿的插花便都让纪氏来做吧,你只需在旁指点即可。”
“是。”姜姑姑一如既往的平静。
纪清漪的心却砰砰直跳,听皇帝的意思,应该是认可她了。可是,她依然不敢确定。
她很想抬起头来,看看徐令琛,问问徐令琛,却知道现在还不到时机,只能生生忍着,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皇帝见她虽然跪着,脸上却笑了,先是一愣,接着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跪在地上还敢笑,这般喜怒露出形色,到底是年纪小。
倒让他这个做帝王的,有些羡慕了。
视线扫到旁边瑟瑟发抖的陶碧芝,皇帝对内侍挥了挥手:“让陶氏以后不要到乾清宫来。”
虽然没有惩罚,但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传遍宫廷。
陶碧芝通体发凉,面若死灰地被太监拖了出去。
姜姑姑眉眼不动,带着纪清漪走了出去,等出了门才问纪清漪出了什么事。
纪清漪将事情说了一遍,姜姑姑听了,不置可否,让纪清漪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毕竟纪清漪进宫来,只不过是挂了个师徒的名分而已,陶碧芝却是实实在在跟着姜姑姑学习了多年的。
第二天,一大早,纪清漪按照皇帝的吩咐,把插花做好送到养心殿,回来的时候,姜姑姑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红砂六方盆,盆里养着一株兰花,叶子有些枯黄。
纪清漪心头一跳,这该不会就是皇帝心爱的兰花其中的一盆吧。
姜姑姑倒是笑容满面的:“昨儿听宁王世子说,你不仅会插花,还是养兰的高手,可巧我这里有盆兰花这几天有些问题,你帮我调治调治。”
“我在家里的确养过兰,高手谈不上。”纪清漪温婉道:“我先试试吧。”
纪清漪接了兰花的当天,就开始检查兰花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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