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默不作声地埋头处理尸体。
而见司徒崇明看向了自己,侯青倬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我毕竟是思家的人,或许是这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便冲着剑谱来了?”
闻言,司徒崇明愈发地担心起来:“你这几日留在我身边,不要单独行动。”
侯青倬眼睛一亮:“那晚上…………”
司徒崇明道:“你到我的房间来。”
侯青倬于是迫不及待地进了司徒崇明的房间,然后…………司徒男神吩咐仆役在他房里放了两张床。
侯青倬心情不好,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心情很好。
第二天早上,宋离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摸到枕头旁有什么湿漉漉、一片一片的东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等看清了那些东西,喉咙里发出了咯咯几声,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全是耳朵,他派去的暗卫的耳朵!!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他枕头旁边,而他竟无一丝一毫的察觉。
很快侯青倬就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合作。
这天是该变一变了。
若无其事地将那纸条在掌中化为齑粉,侯青倬走向湖边阴凉处,结果发现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叫董博那小兔崽子又凑到了司徒崇明的身边。
见侯青倬过来,董博立刻让出位置,讨好地叫了一声三叔公。
于是侯青倬的三分不满刹那间就涨到了十分。
董博茫然不觉,自顾自地重新把注意力转到了司徒崇明身上,双眼亮晶晶道:“不知司徒少侠你是怎么练的剑,年纪同我差不多,剑法却已到了一流的境界,难不成是有什么诀窍。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呢?”
司徒崇明没说什么,侯青倬忽然插话道:“小寨主,不知你是否见过月上柳梢,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的清幽宁静?”
董博愣愣道:“见过。”
“那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的波澜壮阔呢?”
董博挠了挠后脑勺,若有所思地回答:“见过。”
侯青倬继续问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民生悲苦呢?”
原来司徒少侠就是在这些事情中,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的吗?
董博激动地说道:“也见过。”
“这便是问题所在。”侯青倬悠悠然地打破了董小寨主的妄想:“你自己瞧瞧,这般四处转悠不务正业,注意力尽集中到这些事情上去了,当然不会有所成果。”
董博:…………
侯青倬:“快回去好好练剑吧。”
董博:…………
赶跑了董小寨主,侯青倬这才含笑向司徒崇明问道:“你们刚刚似乎相谈甚欢,他同你说了些什么?”
司徒崇明犹豫了一下,便语气平平地将董博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司徒少侠,您是没看到啊,芦苇丛里钻出这么高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不是个女鬼,却是个男鬼!喊着自己身负天大冤情,想找人主持公道。嘿,把人家小孩吓得屁滚尿流,哭着喊着一路跑回来,跑得太急,路上还摔掉了一颗门牙。”
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有趣得紧,侯青倬强忍住笑意,挑眉说道:“哦?话本中求着伸冤的多是女鬼,没想到这回却冒出个男鬼来。董博说得这般绘声绘色,难不成亲眼见过?”
司徒崇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过是以讹传讹。”
“在这当口么?”侯青倬沉吟片刻,忽地拉起司徒崇明,笑眯眯道:“走,不如咱们去亲眼见识一下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男鬼。”
司徒崇明提醒道:“男鬼只在子时出没。”
侯青倬笑了笑:“捉鬼么,却要在阳气盛的时候。”
司徒崇明愣了一下:“你怀疑有人装神弄鬼。”
“见了才能确定。”侯青倬只顾拉着司徒崇明往前走。
芦苇荡范围很大,身处其间很容易迷失方向。司徒崇明原本打算一点点找过来,却没想到侯青倬竟一把火将这大把大把的芦苇烧了个干净。
这简单粗暴的一招十分有效,芦苇荡燃尽的灰烬中,就只剩下一块石头。两人走近那块石头,便发现下面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
侯青倬扎了个火把,朝下面探了探,转头问司徒崇明:“要下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