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事重新翻出来。只因现在大部分长老,就比如杜长老吧,都是借当年那件惨事把付礼言一党扫了下去,才爬上了现在这个位子。若是翻案,少不得又是新一波的争权夺利,与自己的荣华富贵想必,付礼言的冤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不过想要除恶扬善的人也有,比如王长老。他原本依附付礼言,付礼言死后,他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一次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对了,掌门死后,听说天光剑谱不见了踪迹,啧啧,这青城派,谁知道今后会变成个什么模样?我们这些个小喽啰,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他倒是配合得很,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全说了出来。
侯青倬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那木长老是哪一边的?”
“他就是个两不相帮的闲人,平日里就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张明表示嗤之以鼻:“说司徒少侠喜欢男人就算了,还说他喜欢那侯什么,对,侯青倬。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司徒少侠就是喜欢我也不能喜欢他呀。”顿了顿,他讨好地问道:“对了兄弟,还未请教,请问您是…………”
侯青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迷之微笑:“我叫侯青倬。”
张明:…………
为啥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作死起来真特么地是一作一个准。
就在张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司徒崇明忽然开口道:“禹香苑在什么地方?”
张明偷偷瞄了侯青倬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路倒是不远,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那可是山下有名的青楼。掌门一直不曾娶妻,却时常光顾禹香苑,每回找的都是顾青青。但顾青青也接其他客人,所以青城派上下都知道,顾青青于他,大概就是个随手便能丢掉的玩物。”
…………玩物,当真如此么?
司徒崇明沉吟片刻,对侯青倬道:“我们现在去禹香苑。”
“等等。”侯青倬开口道:“你一身的杀气,走到哪里都太过显眼。我们突兀地出现在禹香苑,恐怕会打草惊蛇,所以去之前,怎么都应当事先乔装打扮一番。”
司徒崇明皱眉道:“一时之间没法准备合适的人.皮.面.具。”
“不用人.皮.面.具,换一身装束就够了。”侯青倬上下打量司徒崇明,弯起唇角,微微俯下身贴着他的脸侧柔声道:“我这就叫十一他们去准备衣服,必然会非常合身————”
司徒崇明默默地看了侯青倬一眼,顿时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而半个时辰之后,这预感果然就成了真。
十一准备的衣服,同司徒崇明平日里穿的大不相同。里面不过是一件白色软绸的交领宽单夹,外面则套着张扬到几乎有些妖艳的勾金线绯红色长袍,用一根腰带松松垮垮地束了,略一动便能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来。
司徒崇明站在原地,脊背僵硬,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侯青倬却忽然上前搂住他的腰,一把扯掉了他白色暗花刺绣的发带。及腰的墨色长发瞬间流泻而下,司徒崇明条件反射便要抢回发带,侯青倬扣住他的手腕,唇角的笑意慢慢泛开融进了眼角眉梢,温声道:“你这么好看,我就是看上一辈子,大概也不会腻。”
不等司徒崇明回答,侯青倬退开几步,笑着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不过你这样子,我可不舍得给别人看。还是换一件吧,我还准备了一副面具,定不叫旁人知道你去逛了青楼。”
能换一件衣服,司徒崇明当然是不会有意见的。侯青倬快步走了出去,离开前还顺手贴心地替他带上了门。然而等离那间屋子有一定距离之后,他一直压制着的呼吸骤然便粗重了起来。
“如今还不行……”
侯青倬低低呢喃着,取出一把小刀缓缓地划过自己的手掌,借着尖锐的痛觉将那股欲念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皮肉破开,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划过肌肤滴落在地面,很快便渗进泥土里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萦绕鼻尖。
眼神重新变得清明,侯青倬慢条斯理地拭去手上残留的血迹,对静立在身边的十一淡淡道:“告诉小一,咱们紫月盟,差不多也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