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王朱高煦的心里,有一道永恒的伤疤,可是父皇于他来说,也是人生启蒙的老师,更是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共同在马背上打天下,经历过那么多生与死的考验。
时间虽然不能冲淡一切怨恨,但是却可以让那些最初的情感,在时间里发酵得更加浓烈。
此刻,朱高煦心里的这份久违的战友情义,在重新见到父皇的那一刻,慢慢又回来了。
毕竟是父子,血脉亲情,依然还在。
“煦儿,你不怪父皇就好。……你母后当日在世,对你和高燧颇为严厉,言辞对你们多有约束,可是,知子莫若母,我相信,婉儿是不会来害自己亲生的孩儿。她最大心愿是,愿你们都好。”朱棣终于提到了迁葬的事。
吴二红知道,这个徐皇后在世时,是大儿子最坚实的拥护者,不但主张立老大高炽为太子,还屡次向朱棣进言,指出老二朱高煦、老三朱高燧性格不好,不但不能重用,还得为他们选择敢于监督劝诫的僚属。
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徐皇后怎么就那么偏帮这老大,而屡次弹压老二呢?
二红猜测,徐皇后大概对朱棣的铁腕统治有些累了,害怕被朱棣经常称赞为“英果类我”的老二汉王朱高煦称帝后,百姓们喘不过气来,认为只有大儿子朱高炽,才可能成为一个适于百姓生民的仁君。【ㄨ】
此刻,汉王听到父皇提到这些原是他不能触碰的伤口,二红暗暗担心,汉王会不会又忍不住心中那股愤懑,像当年咆哮金銮殿一样再次发作呢?
毕竟传说中的汉王都是这样一个暴脾气呀。
“父皇何出此言!当日是孩儿冲动好胜,在战场上的牛脾气没改,才屡屡惹得你和母后生气,儿臣愧对母后。此番能够亲自护送母后灵柩回北京,就当是将功赎罪吧。”
汉王朱高煦,此番话说得极为谦卑,也颇有几分真诚。
毕竟,这八年的冷板凳,他也是坐够了,当年初争太子位时,,他才21、2岁,年少气盛,一转眼,已过而立之年。
难得父皇能够破例召见他,他已经知足了。
“如此,甚好。”朱棣看着这个似乎成熟了不少的儿子,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儿臣告退。这就准备护送母后回北京。”
吴二红听到,里面汉王告退的声音,连忙躲到帘子后面,偷偷看,这蛮牛汉王到底长什么样。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一个野蛮的汉子。
相反,从奉天殿的内殿,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年纪大概27、8,大理石般的五官刀刻般深邃,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青服(青服是帝王或者王子在服丧期间穿的一种丧服)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难道,这个卓尔不群的英俊将军,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凶神恶煞——汉王朱高煦?
吴二红心中一分神,手中的杯子,不知不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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