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红再要追问,朱瞻基却缄口不说,她知道他的原则,知道此事重大,便不敢再追问。
她回到关雎宫,忽然发现太子刚好从关雎宫里出来,果然大汗淋漓,脚步踉跄,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做了错事的逃犯。
二红更加奇怪,这皇太子今日所做之事,高风亮节,既扬美名于天下,人情做足,又得实权,为何此刻却是如此狂恐不安,好像他才是罪人?
啊,她心中忽然一闪念,莫非,此次宫廷政变,真正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太子?
他和那个此次宫闱政变中的内鬼高以正,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了,高以正是翰林院编修,太子一向受文臣喜爱。他们应该早有交情。
高以正在这场政变中,看似是最不重要的那一环,难道其实是最重要的一环?
其实真正蛊惑人造反的就是这个高以正?
他完全可以利用儿女亲家的关系,方式巧妙的给自己的亲家——总旗王瑜,透口风,说门路。
像他这种长期摇笔杆子的人,最是知道如何把话说的模棱两可,既给听者想象空间,又不暴露自己本意。
而这个王瑜是朱高燧护卫指挥使孟贤的直接手下,他把消息给自己的上级孟贤一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孟贤当即拟定造反计划,摇身一变,成为这场宫廷政变的主使人。
孟贤再给朱高燧一表忠心,就把三皇子拉下水啦。
而这个高以正假装被动,等着自己的亲家王瑜来找他,因为他知道,不是谁都可以起草遗诏的。王瑜也不可能傻到随便拉一个人来入局。
这场政变的最关键棋局,始终在他这。
等王瑜一来找他,他假装积极配合,打入敌人内部,这样就可以留下确凿证据。让朱高燧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吴二红推想到这儿,从朱瞻基的敛口不言和太子朱高炽那反常的惶恐,她心里已经确定,此事十之八九便是如此。
因为朱瞻基平日什么话都愿意和吴二红分享,这次他虽然不愿意告知吴二红,但实际上已经在话里漏出口风来了。
他最是一个仁孝之人,作为儿子,隐父之过,隐君之过,自是本分。
而朱高炽,他之所以如此惶恐,恐怕并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毕竟在争夺储君之位这条道上,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不黑也染黑了。
难道他的惶恐是因为,他的一切阴谋,可以蒙骗的了任何人,却蒙骗不了早已识透人心的永乐帝?
永乐帝对朱高煦的处罚,如此“高举轻放”,表面上,是给求情的太子朱高炽面子;实际上,却是对太子朱高炽的一种无声的警告。
皇帝以这样一种方式告诉他:“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在我的面前,你玩不起花样。”
吴二红想不通的是,永乐帝既然已经识破了太子的阴谋,不不仅不揭发他,却还要配合他演一场戏,还将这场大戏最尊贵的殊荣——储君之位,正式赏赐于他,这是为何呢?
这是她到现在也想不通的难题。
哎,帝王心术,真是莫测难辨,连我这个学霸,也只得甘拜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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