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吴婳坐在马车里,混在两位王妃的车队之间,向乐安州进发。
出了大明宫,一路山高云阔。
一直往前走,走了几天,快要离开南京地界了。朱瞻基也没有那么多避忌了。
此时,虽是一年的最后时光,但是郊外有些不知名的野花,陪伴着寒梅,在山水间热情的绽放。
朱瞻基忽然叫了一声“停!”
他命令随行大军暂且驻扎。
朱瞻基亲自去马车里迎接出吴婳,眼神亮亮的说:“婳儿,走,去捉蛐蛐。”
“皇太孙殿下,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哪里会有蟋蟀出没呢?”吴婳哭笑不得。
“也不是吧。永乐七年皇爷爷第一次北巡,那一次贤妃娘娘病重,也是在春冬交替之际,不是你带我去农家灶间,找到一种不会飞,但叫声特别好听的灶蟀的么?”
啊永乐七年!
到现在差不多快10年了。
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朱瞻基竟然对10年前的发生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吴婳当然记得,那时候,为了救水土不服的贤妃娘娘,七岁的吴二红带着9岁的小皇太孙,在田野里到处捉蛐蛐做药引子的情景。
后来找不到蛐蛐,是二红提议,在老农的灶间,抓到了好多灶蟀,熬成水,救了贤妃娘娘一命,也得以让二红顺利入宫。
这灶蟀说起来可是吴二红的人生贵人呢,她当然会记得。
可是现在,吴婳和朱瞻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去找灶蟀呢?
就像那些找不回的童年时光一样,吴婳知道,很多东西,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她和朱瞻基一起,走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一只蟋蟀。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个幽暗的山间,那里,盛开着一种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满山坡都是这浪漫而忧伤的姿色,一如吴婳此刻的心情。
看着还真是应景。
“婳儿,过了这个山头,我就要返程了。我再这么送下去,外人该有闲话了。毕竟,这是东禄王的次子安都禄、三子温哈喇温王子的离别路,我已经送了这么远,不合礼仪了。”
朱瞻基从身上摸出一个紫砂壶,猛地倒了一口酒,笑道:“劝君更尽一壶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知道。瞻基哥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吧。”
吴婳知道,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了,她忍不住从朱瞻基从里抢过酒壶,将那剩下的小半瓶烈酒,全部倒进自己的胃里。而后才下定决心的说。
“婳儿。”朱瞻基眼神变得有点朦胧。可能是刚才那酒来的太猛太烈了。
“瞻基哥哥,愿我的离去,让你的岁月从此静好。”吴婳也顿时觉得神情恍惚,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妹妹。就此别过。”
朱瞻基一拱手,可是身子却踉踉跄跄,歪倒在吴婳的身上。
吴婳也忍不住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此时,吴婳突然大胆的冒出一句话:“瞻基哥哥,你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要求么?”
“什么要求?”
“吻我一下。”
她无比羞涩,但是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后悔。
朱瞻基会答应我的这一个过分的请求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