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殉葬坑之后,那身衣服便径直走到了那蛇皮独木桥上,伫立良久,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可惜它根本就没有头颅,就这么一身衣服停留在那里,让人不管怎么看都只能感到毛骨悚然。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跟了过去,我刚一走近,它又继续前行,每走一段,便会停留片刻,等我赶上的时候它才继续赶路。
我心中蓦地就是一动,难不成它是在等我,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我就不禁起了一身冷汗,天知道他要将我带到什么鬼地方去,不过多半是活不成了,可是除了跟它走下去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出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路无话,它直接将我带到了我们第一次发现金缕玉衣的地方这才停下。
那具尸首仍旧存放在那里,手上仍然抓着我那枚鹞子吊坠,只不过身上的那件金缕玉衣已经被青牛先生带走,而后又穿在了那灵尸的身上,使得它看起来跟普通的尸体也没有多大区别。
但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有丝毫不敬,要知道在这古墓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可不想招惹一具沉睡千年的古尸。
我不知道那身铠甲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因此也不敢说话,只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墓室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来二去我也失去了耐心,便张口问道:“你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放我?”
我一个大活人,竟然对着一副铠甲说话,若是被别人见到这一幕,非得笑死不可,但是我心里清楚,我这条性命都在它一念之间,因此一点都不敢大意。
话刚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它既然没有脑袋,那么就更加不会有耳朵了,又怎么能听得到我说话呢?
但是很快我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我话音刚落,它就将身子转了过来。
如果它有头颅的话,那双眼睛一定是死死的盯着我,即便没有,我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一步。
除此之外,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肯定不是人!可我不同,我毕竟是血肉之躯,比耐心绝对不是它的对手,就算不被饿死渴死,也得活活闷死不可。
反正除死无大事,我索性也就看开了,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它既不后退也不躲避,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离的近了我才看清楚,原来它是在撕扯着那灵尸身上的金缕玉衣,看样子是想将其从它的身上脱下来,只不过它并没有手指,因此即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而那灵尸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去了。
稳了稳心神,我这才说道:“我可以帮你把金缕玉衣脱下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跟一身衣服讨价还价的人,恐怕有史以来我算是第一人了,虽然看似荒唐,但其实是我现在唯一的指望。
显然,它听懂了我的话,直接将怀中的灵尸递了过来,我当即便将那金缕玉衣脱了下来,几乎是在同时,那灵尸就变成了一只浑身黝黑的大虫子,只不过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而地上却多了一摊黏糊糊的东西。
这东西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尸油。
它本来就是集晦气而生,以尸油食,死后化为尸油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它是怎么死的,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无声无息的就将它了结。
正想着,刚刚被我拿到手上的金缕玉衣还没捂热乎,便不翼而飞了,我偶一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自己回到了那尸体之上,再一摸自己的脖子,那鹞子吊坠也自己回来了。
这可当真是奇哉怪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却一点察觉都没有,它若是想要我的性命,那我岂还有命在?
心悸之余,我也不免有些心惊,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身铠甲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一打量墓室之中,只见一切都跟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墙上的那副壁画越来越鲜艳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分明感觉到画中人在盯着我微笑。
再仔细一看,画中人所穿的铠甲,不就是刚刚我所见到的吗?难不成那个引我来这里的东西就是从这壁画中走出来的?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我就不由得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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