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哎呦,我的小乖乖,快来快来,都到牌桌上来,陪外祖母打一圈,”永宁侯夫人抚着心口,作出一幅肉痛的样子,“你们大舅母一点都不让着我这个老人家。”
永宁侯夫人在一旁凑趣接话,“可怜我这个平日输钱的,今日赢一次都不行啊。”
窦瑶就扑到永宁侯老夫人的怀里,装乖撒娇,“祖母一向都是最大方的,才不是娘亲说的那样呢。”
永宁侯老夫人一把搂着窦瑶,佯装生气,“还是我的小阿瑶贴心,你们都是不省心的。”
屋里众人都忍不住面露笑意。
窦珠也坐在一旁捂着嘴微笑。她很少在侯府里面生活,也就是偶尔年节时回来一趟,带父母亲聊表孝心。从来都不知道,侯府的生活是这样充满趣味的。
窦环依旧是坐在一角,心神都在昨夜看过的书里,她从来都不屑于参与叶子牌这样的活动,认为有辱斯文。
姜端敏她们行礼过后,永宁侯老夫人看了看她们,就说:“定是你们母亲太过严厉,我的乖乖们都瘦了,特别是小阿端,女孩儿该好好爱惜身子才是。”
姜端敏受到点名,就回话道:“只是有些累到,外祖母才是要保重自个儿呢。”
“好好好,知道你们都有孝心。”又转过身嚷嚷说要外孙女们陪她打叶子牌了。
永宁侯夫人在一旁给姑娘们解围,“可是我又老又丑了就不讨喜啦,阿家有我还不够么?阿珠生辰呢,就让她们到一旁玩耍。”
永宁侯老夫人的心腹嬷嬷也一起凑趣,“可见奴婢这些老货是不再得宠啦。”平日孙女们不在时,都是这些嬷嬷陪着打牌解闷的。
姑娘们都聚到花园子,仆妇们都已经预备好了宴席。
清明刚过,空气中总是有几分雾气,带着初春特有的些许寒意。宴席就设在凉亭里面,周围围着薄薄的纱帐,吃食预备了锅子,喜欢吃什么都可以随意,也方便聊天说话。
沸腾的锅子冒着热气,一时凉亭中有些烟雾缭绕的感觉。
窦瑶就热不住说起最近兴起的话题,她是在别家作客的时候闲聊听来的,一早就憋不住了,等着姐妹们来到才一次性说出来。
“我听说,王状元可能要尚主呢。听说赏樱宴上,三公主对王状元一见倾心,而且王德妃也有撮合的意思,很可能快要赐婚了。”窦瑶一下子说了一个大八卦。
众人都很感兴趣,纷纷议论。
唯独姜丽敏手上一抖,筷子里的菜叶子连着蘸料掉在碗里。
姜素敏一听说起这个话题,就格外注意。见姜丽敏有些失神,就悄悄在桌下拉了下她的衣袖。
姜端敏微微皱眉,说:“虽说没有像前朝那样,驸马只能得虚职的规矩。一般嫡长都很少尚主的,何况状元郎大好前程已定呢。”
上辈子她进宫后,就没有留意外界的事情。只是听说三公主嫁到了王家,到底是嫁给谁,她就没有仔细分辨了。如今她再听见王公子的消息,心中居然不再起波澜,好像上辈子的憧憬都随着时间飘散,现在她只剩下对新生活的期待。
姜素敏觉得姜端敏说得很有道理,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贵族教育,原本的一窍不通,也通了三两窍。能基本跟上精英们的思路。
窦瑶就说说这个八卦而已,便又说起别人的消息。
窦环自觉听了一耳不雅之言,匆忙用了宴席。跟窦珠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推说要回房看书,先行离开了。
姜丽敏被提醒以后,就没有出差错了。冲着窦环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说:“她的性子怎么还是这样?虽说你们家好读书,但怎么就她一个读成了傻子呢。”
窦环是长房庶出,即是窦瑶庶妹。幼时读书颇有天份,自认为除了身份以外不比任何人差。但是出身不容更改,便在读书这件事上下了死功夫,一心要超越嫡出,后来就成了一幅不懂世故,又风花雪月悲春伤秋的性子。
“唉,你别管她,母亲已经训斥过了。但是她啊,就是那副样子。”提起这个庶妹,窦瑶也就只能苦笑。性子已定,旁人怎么说怎么教也没用,她还以为别人要害她呢。
窦珠专心地听着几位姐姐说话,脑子就不停地思考,她遗传了窦家人的脑子,很聪明。仅仅是一些八卦,她就把京城上层圈子的那些事情摸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这次小聚的重要任务之一,让窦瑶可以加入到这个层次的圈子里来,从亲戚姐妹开始,一步一步融入京城闺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