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这些部族的位置。
这一路遇到了不同的人,但她们的神情都是相同的,震惊中还有一些兴奋,或许还有一点对当初正确选择的庆幸。
直到这十个部族全部通知完,狸猫看了看远处的群山,那几个没有遵守盟誓的部族就在这群山当中。
他在想,健到底会怎样惩罚他们呢?
遥远的草河边上,陈健骑乘着一头白色的角鹿,正带着队伍慢慢的前进。
阵亡族人的尸体,以及那些仆从军的尸体,都早早地派人用船顺流而下送回了村落。他嘱托那些先走的族人,埋葬的时候合葬在一起,留下一些土,等到所有人都回去后再起坟包。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挖完了坑埋了进去,族人们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获胜的消息。
只是回去的时候要拿的东西太多,所以大部队走得很慢,还要看管这些奴隶。
在奴隶们没有感受过劳作的苦楚之前,是不会想到逃走的。这不是后世的美洲种植园,也没有汤姆叔叔的小屋,逃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一个人无法对方自然。
况且这些即将成为奴隶的人,对劳动的概念还停留在砍木头、剥豆子之类的事上,他们或许会觉得这没什么,至少比起很多年前和自然抗争中的艰难,要简单的多。
生不如死这种感觉,总需要有人经历过才能总结出来。
陈健看着这些并没有想到反抗的奴隶,心说很快他们对劳作的概念就会天翻地覆。
铜矿是要去挖掘的,只能靠人一点点地背出来,即便在科技时代矿工仍然是高死亡率职业。
除了挖矿,土地还要继续开垦、泥坯和砖也都需要人去制作,以及筑墙、打夯……这些都是极为疲惫的工作,他们闻所未闻。
当然,对奴隶的使用也不能太过分。说一句很赤棵的话,奴隶是会说话的工具,但是有生命。多活一天,多干一天活,就可以多赚一些。
压迫的狠了,砸毁工具,起义反抗,得不偿失。如今人口稀缺,每一个族人都很重要,陈健不想让族人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
镇压成本和残酷剥削的微妙平衡,是任何统治阶层都必须要学会的东西,也是他想教给族人的很重要的东西。
在这个人口稀缺的年代,假设每个奴隶每年能够耕种三十亩土地,收获一千斤粮食,刨出去给他们吃的三四百斤,净赚五六百斤,多活一年就可以多赚一些。而如果压迫的太狠,即便每年所剥夺的东西多了,但是长久来看,过早死亡、可能的反抗、砸毁的工具……算起来并不合算。
这不是原始积累时代的工厂,一堆堆被圈地运动逼得没法活的破产农民,想要多少有多少,六年预期寿命的童工女工,干不了活了直接开除。反正有济贫法案,不进工厂就抓进济贫院,那还不如多活六年呢。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对策,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纵然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对奴隶制有天然的反感,可在这个时代就必须要遵守时代的规矩。
现在人口就是力量,这些被俘获的女人也可以为族人带来新的生命。陈健观察过这些人,和族人长得没多大区别,那些生出的孩子就可以被族人养大。长大后除了极少数人会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绝大多数人会选择更为安逸的生活。
这些被俘获的女人也会给族人的观念带来冲击,将来的孩子会涉及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孩子是属于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有了姓氏分清族群族内不婚、男人耕地种植获得更多的食物、俘获的女奴生出了孩子,一定要靠女人来区分血脉吗?
观念的改变非一朝一夕,刨掉女奴的因素,在长时间的群婚或者对偶婚环境下,正常出生的孩子的确只能依靠女人来区分血脉,因为每个女人可能会有四五个固定的配偶,男人也一样,男人分不清是谁的孩子,女人却可以很明确地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需要很长的时间,也没办法加快速度,强行推行的效果也不好,现在的生产力也没资格让族群解体成家庭。
算起来不想自己绿的日子还要等一两年才行,得靠这群奴隶尽快弄出青铜,自己和族人脱产训练攻打更多的部族,寻找牛马,尽快能够让部族解体成家庭。
他骑在角鹿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终于能算得上统治阶层的一员了,而且开始琢磨着怎么压榨别人了。
自己的屁股坐的有些热乎乎的,幸好脑袋还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