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他归顺了。
这个中年男子转身走到十几个大箱子中间,用指节扣了扣,咚咚作响,果然很沉,看来银子很多,而且是满满的。
“来人,打开--”他拉长了嗓音。
“且慢!”鸾轿中的女子喊了一下。
中年男子低瞥了鸾轿一眼,又看向轿子旁的四个武士,语气十分傲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挠本都察御史查案。”
慢慢的,一只纤细的手拉起白纱一角,接着出现白玉般的皓腕,薄纱笼雾般的纱衣轻裹着柔嫩的手臂,最后,曼妙的身姿从纱帘后缓缓走出来。
眼前的人儿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斗笠,一头长长的青丝低垂于肩后,一身柔娟曳地水袖裙,色泽淡雅清新,点点云丝梅绣于其上,她身段妖娆无骨,如弱柳拂风。即使没人看到她的脸蛋儿,单单这份娉婷而立的气质,就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风吹拂着,香气一阵连着一阵。
女子的体香,让位置靠前的男人们都心驰神往起来。
空气中变得有些暧昧不明。
大道上几万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正中央这个来路不明却气若翩跹的女子身上,就算没有绝色的容颜,单单这副身子就勾起了许多男人的**。
这是个可人的尤物。
许多色胚子在底下暗暗可惜,不知这个美人被哪个土包子包养了。
凌雷明显察觉了在场许多人的不怀好意,浓眉渐渐凝拢,黑眸里透着不明所以的怒意。
骄阳,**的。
众人顶着日头,一个个翘足勾头仰望着。
柔弱的身子翩然而立,像仙女一般脱俗不凡。
杏眸微微眨着,迎着凌雷锐利的目光,走近几分,话却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说的,“请问官爷,为何要动小女子的私人东西呢?”冷罗衣慢步走到一个铁箱子前,指尖点了点箱盖,语气妩媚而动听。
“这……”都察御史突然说不上话来,他没有料到轿中的女子会是这般姿色非凡,只是一个软软的声音,就能让人身体发酥。
“官爷,您兴师动众地带兵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凌庄主犯了什么法呢,您说,是不是呢?”纤柔的身骨慢慢绕了督察御史一圈,长长逶迤拖地的裙摆随着走动而随行。
香气靡散。
“是,是。”督察御史脸色红了。
“那,可否借道,先让小女子与凌庄主谈完买卖,稍后,在与官爷,去茶楼详谈呢?”斗笠下的红唇,柔柔说着。
“行、行。”督察御史脸色发窘,头不敢抬一下。
冷罗衣缓缓扬起头,斗笠下的水眸对视着台面上一脸阴隼的凌雷,眼波中荡漾着浓浓的兴味。
凌雷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蔑视着。
空气中似乎有种一点即灼的烟火味。
众人,包括官兵都明显感觉到这一上一下的两个人,不对盘。
“那,撤退!”督察御史挥了挥手。
有名小将上前附耳,“大人,我们来这到底做什么?这就撤退么?”
一句话,突然点醒了都察御史,他猛然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还好没被色胆蛊惑,差点坏了大事。
咳,“有人告密,说这十几个箱子里藏着朝廷几天前失窃的赈灾官银。”都察御史扬手说道,他声音洪亮,导致在场的几万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吧,这女的是大盗?”
“我就说嘛,这钱肯定来路不明。”
“怪不得始终不肯露面,原来是通缉犯呀。”
“连赈灾官银都敢劫,莫非是传说中的雌雄双煞?”
……
冷罗衣幽幽浅笑,连语调都更加腻人,“官爷可真会说笑,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小女子的私人物品,何来什么官银呀!”
督察御史转身看了一眼擂台上的五彩嫁衣,又扭过头,指着台面,带着官腔说,“你们在进行买卖,是不是!你买他卖,是不是!箱子里装了银子,是不是!很明显,你箱子里装的就是国库官银。”说吧,还用手重重拍了拍铁箱。
“官爷这话可吓到小女子了!谁不知道这窝藏官银,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凌庄主,您说,是不是呢?”她侧身,笑问着他。
“姑娘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挂念凌某,在下感激不尽。”他拱手低头,铿锵有礼。
“小女子是被恶意中伤,凌庄主难道不知?”她故意,多此一问。
“姑娘若凡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会犯太岁。”他话中留话。
“哦,凌庄主都推算出小女子今日命犯小人,那推算出您今日时运如何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答着,看似内容很和煦,实则每一句都藏着坑带着刺,彼此笑里藏刀。
众人瞪着眼珠子,看着台上台下两人互相恭维着,脑袋上纷纷挂着大大的问号,这,这今天到底唱哪出?
一再被忽视的督察御史咆哮了,“来人,给本官撬了这箱子。”美人居然不理他,哼,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摧花了。
冷罗衣回望一眼几步之遥的铁箱子,莲步轻移,几个转圈之后,葱指恰好按在那个铁箱子上,迅速压下差点被撬开的箱子。
美人在旁,香气宜人。
几个衙役都看傻了眼,一个个鼻子间都飘散着女子的芬香,他们争相拥挤着,希望能看到斗笠下的容颜,谁也不肯去欺负美人。
“你们几个饭桶,其他人还傻愣什么,给本官撬箱子。”
四名绯衣武士,一致上前,横刀相向。
大批衙役只在周边徘徊,无人敢上前冲锋。
督查御史怒了,“姑娘,别逼本官动刑,你再横加阻挠,就是扰乱官府办案,就算这箱子里不是官银,本官也能将你拿官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