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软玉柔香的身子委屈地投入厉焱怀中。
厉焱右手顺势搂着细腰,一脸宠溺,“不怕,爷在,没人敢欺负美人。”
凌雷脸色骤冷。
督察御史趴在地上,微微抬头,诧异着,“这位带斗笠的姑娘是,是……”
厉焱眼神一寒,“放肆,连本王的王妃也敢欺负!”
凌云听到这句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王…王妃?”督察御史吓软了腿。这个女子,就,就是明日大婚的九、九王妃。
“王妃!”所有人都一致惊呼。
难怪会有如此高雅的气质、宠辱不惊的表现。
十几天前九皇子大婚的喜帖就满城飞,但都没注明新婚嫁娘是谁,想不到竟一直被九皇子金屋藏娇。至今都头戴斗笠,这新娘的模样也神秘过头了吧。
当然,得知这一消息最震惊的,当数看台上的另一看客,凌云。
他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焱要娶的人,是冷、罗、衣!”他没幻听吧!焱脑袋被驴踢了吧!冷罗衣他也敢娶?难道他就不怕那个女人一发起飙来,来个改朝换代?
凌雷立于台上,额头的青筋隐隐暴起。
厉焱揉揉印堂,佯装没有看到凌雷那几乎想杀人的表情,他搂着柔软的**,瞟向跪瘫于地的督察御史,冷叱道,“现在,本王是不是可以带着王妃离开了?”
“是,是!”
凌雷恰时轻咳了一声。
督察御史立马脸露难色,“九,九皇子,卑职…卑职是奉命查案的。”
“那查吧,爱妃,我们走!”厉焱懒散着应付道。
督察御史偷偷瞟着台面上男人的脸色,立马匍匐到厉焱面前,堵住了两人的路,“九皇子,王妃她、她涉及盗取官银一案,恐,恐不能由您带走。”
厉焱放开了怀中的美人,弯下腰身,手直戳着督察御史的头颅,咬牙冷笑,“好啊,连本皇子的人也敢查,你先数数自己有几个脑袋。”
“是,是。”
“脑袋数完,还不滚开!”厉焱神色一暗,握了握手中的金鞭。
督察御史不敢再横加阻拦。
凌雷在台上,微语,“草民恭送九皇子及…王妃。”
督察御史似找到了胆子,立马起身拦截,“九皇子,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还望九皇子切不要知法犯法。”
厉焱诡笑了,他算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了。
厉焱欲上前找事,被冷罗衣一把揽住,柔声安慰着,“算了,九爷,不要为了妾身和小人犯冲,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凌雷冷笑,“王妃对九皇子还真是…关怀备至。”只是说这话时,怎么听都感觉那么言不由衷。
冷罗衣不禁一笑,“凌庄主谬赞了,其实九爷对妾身才是真正的关怀备至,这细微之处的怜爱,像凌庄主这种无情无爱之人又怎么会了解呢。”
凌雷负手而立,神色冷淡,似乎这话中浓浓的讽刺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但没有人注意到,那背于身后的拳头正慢慢攥紧且发青发紫。
“九爷,妾身累了,咱们回去好不好?”冷罗衣转身,揉拽着身旁“准夫君”的衣料,楚楚动人。
厉焱握住软软的小手,在嘴边摩挲,眼里尽是温柔,“好,听爱妃的,本王就扶爱妃回去。”
这令人欣羡的一幕,惹得众人都心痒起来。
凌雷头一偏,直接背过身去。眼前的这一幕,真刺眼!
凌云优雅地喝了口茶水,瞄一眼大哥阴森的眼神,又看了一下仍浓情惬意的‘小两口’,心中不免替焱小小超度一下。
这边,厉焱正欲扶冷罗衣上马。
督察御史趴伏在地上,不敢吭一下,眼见罪证就要被带走,凌雷黑眸渐渐眯起,慢慢传内力于掌心,在无人注意时,以破冰之速,狠绝地扑袭上一个正被押运而走的铁箱子。
轰的一声,如雷电交加般巨响。
众人纷纷抱头躲闪。
斗笠下的红唇悄悄露出一抹弧度。
待尘埃落定之后,有人先发出了一声,“啊--”
接着,又有人发出一声,“啊--”
再接着,
众人除了“啊--”再也发不出其他字眼。
众人傻了。
这场因拍卖会引发的一连串怪事,引得看客惊讶连连,惊呼不断。
凌雷转过身,也狠狠一震。
因为,箱子里,是石头,全都是石头。
督察御史傻了,喃喃道,“石头?”他不敢置信地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去打开其他箱子,绯衣武士在主子的默许下没在阻拦。石头?他不死心地又开了一个箱子,还是石头,索性将十几个铁箱子全部拉开,居然,全都是石头。
众人也面面相觑。
“这,这…”督察御史脸色吓得不轻,完了,为了十几箱子石头,他调用了大批禁卫军和京城府衙的各司衙役,本以为会一举抓获劫匪,迎回官银,而现在,无功而返不说,更是得罪了当朝正得势的九皇子与未来九王妃,他这辈子的仕途之路算是完了。还有,这些箱子不是有机关么,为什么他刚才一下子就拉开了?
凌云摇头叹息,他就说嘛,哪有人会傻到用同一个方法去实施同一件事!冷罗衣遇事,本来就精于算计,做一做二,哪还会做三,真不知大哥在什么情况下会想到这种白痴级的计谋。
哎,此次交锋,大哥,完败!
斗笠下的杏眸淡淡翻动。
凌雷猝然怒极,“冷--”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口,“王妃是么,你居然拉着十几箱石头来竞拍凌某的五彩嫁衣,你也太不把凌某放在眼里。”
冷罗衣松开正欲踏上的马镫,慢慢转身,柔笑着,“凌庄主,你错了,小女子可从未想过要用石头换嫁衣呀。”
凌雷怒指着一地的石头,青筋暴起,“那箱子的石头你又如何解释?”
冷罗衣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轻轻抛入铁箱子里,继而幽幽一笑,“凌庄主,你又错了,小女子也从未说过箱子里面是银子呀。”
凌雷脸色暴冷,“那你拉石头何意?”
“小女子只是怕大庭广众的,总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抢夺银子,才先冒名用石头顶替,没想到却惹来这么一出乌龙,哎,真不该。”她频频咋舌叹息,仿佛很后悔这么做,但凌雷很清楚那斗笠下的亮眸里,会是怎样的一番得意。
眯紧的黑眸里,迸出烈焰,“那五千万两呢?”
冷罗衣转头望着“准夫君”,厉焱双手一摊,“本王可没那么多银子。”五千万两,你当是蝴蝶,一吆喝,就飞来!
凌雷哼地一声,“既然无钱,这件五彩嫁衣还是唐少堡主的。”
唐少堡主真哭了,他奶奶的,转了这么一大圈,怎么又回到老子手里了。
众人纷纷张大嘴巴,这个拍卖会怎么一波三折的。
凌雷扭过脸,根本不再拿正眼看那个想亲手掐死的女人,他难得保持着君子气度朝唐少堡主拱手施礼,“请唐少堡主去文源钱庄商谈具体价格。”
唐少堡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冷罗衣,有苦难言。
“慢着,谁说小女子无钱。”佳人长发落肩,一笑嫣然,踩着一地的碎石,走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