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酒意醒了一大半,望了一眼墙上贴的告示,悲从中来,不由得心间如针刺一般的痛,便又挺身攻去,以求在身体的痛苦能化解心中的的疼痛,哪怕只是一丝半点。
晴天依旧潇洒的单掌对敌,一招一式精妙无比,却又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只觉的是集百家所长,又好像脱离百家武功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似乎是天马行空,随意挥洒出来,轻灵矫捷中又不失刚猛无常,潇洒飘逸中又不失百变实用,疾攻时宛若白蛇吐信,令人防不胜防,格挡时又似风送轻舟,瞬间变把急速而来的招式消弭于无形。
常峰在一旁看着,眉头不禁深深皱起,暗叹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的武功,恐怕自己也只能侥幸取胜,心中对那位宁公子更加担心,“宁兄,既然这位姑娘愿意跟这位兄台走,我看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
这句话本是给宁公子一个台阶下,也想把这场麻烦化解掉,谁知宁公子却毫不领情,依旧挥洒着凌厉的掌风,招招攻向晴天死穴。
“常兄也看不起我吗?那我今日就死在这里,随她去了也罢......”他悲怆的笑着,眉宇间满是伤痛,身形流转而起,一身黄衣迎风飞舞,像是带着无尽的孤独与苍凉,宛如秋天被风吹落的树叶,荡悠悠随冷风飘荡在天地间,满地皆殇。
宁公子身形流转之间,已不再攻晴天的上盘,而是上下齐攻,一时间精妙的招招式式齐攻而来,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晴天把手中的绳索往腰上一缠,也开始用双手抵挡宁公子的凌厉的攻势。
一时间冷玉儿置身于凌厉掌风中,只觉得好似狂风暴雨,迎面扑来,恍如那日的夜晚的疾风厉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般,不由得又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着,回眼一看,只见酒楼中的人早已退避三舍,避开掌风所波及的范围,一个个津津有味指手画脚的看着这场比武,好似在享受这一场饕餮盛宴,再往外望一眼,只见就连酒楼外也聚满了人,一个个不断地往里张望着,乌压压的一片。心中不禁暗叹,本想让他们打一架,自己好趁势逃走,没想到没逃出晴天的魔掌,自己反倒好似置身于险地中一般,真是倒霉。
只见一道黄影在晴天前面盘旋飞舞,身形流转间,如漫天飞扬的黄叶,又如轻舞人间的落花。
但见他时而双掌夹杂着一阵阵凌厉的掌风袭来,时而提足抬腿,宛如绕梁燕子一般,腾空而起,轻灵急掣的扫打而来,时而施展轻功,窜高伏低,行动迅捷的攻其下盘,攻守之间却不失风流雅致,比之方才只用双掌,招式又精妙了许多。
此时晴天背对这冷玉儿,似雪白衣如闪动的蝶翼一般,簌簌随风而舞,如黑缎般的长发猎猎飞扬。挺拔身姿在攻守之间,身形或侧闪,或后仰,如女子般轻柔灵动,又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松自然,却又不失男子的潇朗飘逸,洒脱不羁,一时间不知迷倒了多少在场的的女子。
这场比武,只看的冷玉儿眼花缭乱,分不清是谁出的招,谁还的招,不过这些皆都影响不了她暗怀鬼胎,寻机而逃的心思。
面对着那个回转之间,还不忘展露一个无比魅惑笑容的晴天,她心中有越来越多的疑问,他虽时时笑着的,却总觉得笑容的背后好似掩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眼睛虽然明亮,但是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懂,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有他究竟是谁?晴天?不像是真名字,他的武功好像很高,锦衣华服,气质出众,可以说是风华绝世。应该,不,一定是有权有势之人,可他为什么要救一个别人避之唯恐不及还携带“瘟疫”得逃犯?而且自他一出现,便一直在逼她随他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再有,那个对面站着的常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现在只想逃离他,她不能面对他,面对着他,便会想起漆黑夜晚,她永远都无法遗忘那鲜血交织出来的美,和撕心裂肺永无止境的伤痛,那一夜她失去了所有,也看到了人间所有的丑恶和毫无人性的杀戮。是啊,他救不了那么多人,那个官兵说得对,他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她得罪的是皇权,有谁能在皇权的逼迫下安然无恙?她苦笑着,眸子中又聚起了一丝丝蔼蔼雾气,她努力的凝注,眉宇间却充满了抹不去的忧伤与悲冷,不管他还是不是七年前那个仗剑天涯,与她踏水行歌,可以生死相托完美的不沾染任何风尘常峰,如今她不想再追究,她只想逃离他,逃离的越远越好......
此时常峰却没有注意到那双哀愁凄婉,泫然欲泣的眼睛,他淡然的望着二人的过招,心中却暗暗的吃惊,但见宁公子招招式式皆都好似用尽全力,却每一招每一式又都被晴天化解于无形,似有千钧之力打出,却又找不到着力点,白白的错失好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