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道。
“皇上的家事便是国事,二十年前皇上出生之时,便已经定下了与云缨公主的婚事,此事万万使变不得的,否则会致使渭国蒙羞,天下又起纷乱,皇上应该知道兵过之处,无数百姓会流离失所,万里沃土浸染血色......这样的事情我想皇上也不愿见到吧?”铁剑铿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却是平阳侯拜倒在地,恭行大礼道:“微臣不才,一直以来未能为皇上分忧,今日唯与此身,唯与此命,为天下百姓,为了苍生黎民,直谏忠言,以尽全忠。”
“皇上三思。”无数的人影跪倒在地,面目沉重,气沉丹田,声如响雷的说道。
“花丞相,你觉得天心郡主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吗?”一双手轻拉着他的衣袍,慕容晴天一拂袍袖,黑眸幽暗,带着一抹冷冽微光缓缓地坐在冷玉儿的身侧,平静如旧的问。
“回禀皇上,天心郡主曾救过微臣的性命,微臣也说过微臣这条命也是郡主的了,微臣本不敢非议天心郡主,但是立后本是国事,所以微臣斗胆说一句皇上和郡主不爱听的话,郡主有时候确实是有些任意妄为,微臣觉得郡主不适合母仪天下。”一直以来辅国安政,威重朝野的花静风微微一惊,不敢抬眸,却是句句为国,不软不硬的回答。
“......”听到那一番无情无信,慕容晴空心中勃然大怒,只是放欲起身,身侧一只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衫,依旧无波无绪的淡声在他耳畔说道:“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你莫要插手,相信他,也相信二姐没有再次犯长姐的错误就是。”
“老狐狸。”手轻轻握住冷卿儿微凉而颤抖的手,慕容晴空暗暗的叹道,却是无可奈何依言稳坐钓鱼台,只因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不啻于火上浇油,令局势变成无法逆转。
“那你们怎么就那么认定方云缨不会是第二个玉鸳儿,毕竟她也是从那般残忍的皇室中活下来的?”夜月悄悄的照射着变得极其静寂的殿中,慕容晴天冷冷的笑道。
“回禀皇上,渭国上下皆知云缨公主静心与佛,每日参禅祷告,自然避过那些血腥杀戮,就算是做了我们漓楚的皇后,也不过只是占据个一席之地,并不会给漓楚带来宫闱之争。”平阳侯继续叩首道。
“看来你们今天是有备而来啊?风将军,你怎么看?”慕容晴天带着一抹淡笑的饮下杯中之酒,却是令人不由心惊胆战的问道。
“恐倾天下......” 若说风无涯是一柄沉稳内敛的古剑,那么风惊云便是一柄刀,一柄无论经历千秋万载,依然锋芒外露的刀。
然而此时这一把刀只是淡淡的说出四个字,却是将所有人,包括那个执意立后之人的心剖析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是怕她倾了天下,又何必此时才提出立后之说?
“恐倾天下?风将军当真瞧得起我这一个小小的女子?”一剪如江南烟雨般的眸中柔光百媚丛生,如烟如幻的扫向跪在地上的人,冷玉儿缓缓起身,从玉阶之上拾步而下,款款而行,仿若漫步于云端之上,带着淡淡的幽香从许多人的眼前走过,停留在风惊云的面前。
“郡主恕罪,微臣只是以事论事,并非有意诽谤郡主。”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女子的恣意的身影,风惊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迎向那双相似的眸子,铿然的说道。
“哎呦,老臣今天可能吃坏肚子,老臣告退,还望皇上赎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捂着肚子,强忍的剧烈的疼痛,冷汗湿了罗衣,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皇上,老臣今天似乎也吃坏了肚子......”一时间竟然又有几个人捂着肚子,踉跄着脚步告辞而去。
“不对,这酒中......”只见花静风亦是眉宇紧锁,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晃动着酒瓶,轻嗅着里面的气味,却是欲言又止的说道。
“这酒怎么了?圣手神医花丞相也不知道的喝下去了吗?”一双眸子从那个白发少年的身上不经意的掠过,倏尔精光潋滟,媚肆横生,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望向花静风。
“有趣,有趣,这里太臭了,我们走。”轻轻拉起那双手,慕容晴天带着浓浓宠溺的笑意和她消失在一天如水的月色之下。
冷汗湿衣,腹痛难当,所有的人冷冷的望着那两道身影,宫中赴宴,谁又会怀疑酒中有些什么,就算有,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喝下,可是这次显然只是那个女子毫无规矩的恶作剧,这口气他们如何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