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倾泻而下,一盏寒灯在树枝之上飘摇不定,冻天彻地的风雪之中,一袭金甲战袍持剑而舞,那闪着寒光的战袍翻飞纵掠,天马行空的剑影飞扬洒脱,似缓实急,似进还退,衣不沾雪,步不惊尘,如黑缎一般的长发在寒风中猎猎飞扬。
清粼粼的长剑在飞雪中划出一道道无拘无束,大气磅礴,彷如高山流水般的清湛光华。仿佛有种错觉,恍若他的人变成了剑,剑也变成了人,那一泓人剑合一,飘忽不定,变化多端的剑影,飞舞飘扬在这场潇潇飞雪间,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从容舒缓的万丈清光,横开纵壑,嘶风裂雪,银光匝地,激起千层雪浪,而他的身上却是片雪不沾。霎那间,黑夜似乎在他绝世风华的剑光中苏醒了过来,无星亦粲然,无月亦生辉。
“萧萧回风飞白雪,将军挑灯夜舞剑。常兄真是好兴致。”一袭蓝衫从门外踏雪而来,轻轻地抬眸间,但见那人眉目清明,清雅淡然如风竹,只是英俊爽朗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落寞笑意。
“宁兄弟总算回来了,我已温好了酒,就等与宁兄弟共谋一醉。”棱角分明,刚毅不凡的脸上充满了喜悦,眉宇间散发着如春日暖阳一般的光辉,清笑着说道。。
这个夜里挑灯舞剑的将军正是常胜将军,但见他手挽了个剑花,挑起树梢上的一盏青灯,寒光一闪,长剑回鞘,随即与宁远走进清冷的屋内。
“今天就算是小年夜,常胜将军恐怕也不会邀宁远共谋一醉,但不知将军今日有何喜事?”宁远举杯一饮而尽,好似生怕他反悔一般。顿时一股暖流游遍被风雪冻的冰冷全身。
“边疆苦寒,一壶酒虽不算什么,但在士兵那里也可换做一餐饱饭,身为将军就是要和士兵们同甘苦共患难,大家一视同仁,才能配做到一军统帅的位置。不过今日有消息传来,说送公主出嫁的陈怀清陈大人折道边关,奉我皇之命前来犒赏三军,我们可以喝一壶。”眉宇略显寂寞,常胜将军飞扬洒脱的笑着说道。
“常兄。你太不地道了,方才还说要与我共谋一醉,怎么现在又只剩下这一壶了?”宁远倒出最后一滴酒。放到鼻下闻着酒香,再也舍不得喝,仍意犹未尽地说道。
“这一壶酒也是请你来出谋划策的,宁兄弟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过几日陈大人到此必定是要和众将士一起过年的。你知道这些事情我可不擅长,不知宁兄弟有何高见?”恍若青山黛水的眉宇间流转着抹不去的悒郁,常胜将军忽而收敛笑意,郑重其事的问。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这个陈大人可不简单,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他不过是侍郎。而如今位居监国大夫,深得皇后的信任,但是一向好声色歌舞。每日无酒不欢,那些文官永远不知道戍边将士的悲苦,不过为了受尽苦寒的戍边将士,也只能投其所好。”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宁远放下手中那杯再也喝不下去的酒。凝眉说道。
“不知宁兄弟今日可等到要等的人没有?”眸中隐约闪着期冀的光芒,常胜将军仰头饮下手中的最后一杯酒。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不过今年那一树的梅花却傲雪绽放,烂漫至极。”眸子一黯,宁远的眉宇间充满了落寞与悲哀。
三年之期,他该不该相信那个女子的话?如今离三年之期还有几个月,却仍然佳人如黄鹤一般杳无音信。也许真的应该归去了......
“既然枯寂三年的梅花都能重新绽放,那么人也不一定真的轻易死去。”他的眉宇间似乎也凝聚着一丝落寞与明了。
“我也感觉她没有死,可是后来我们找到的尸体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个女人,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眼前又出现那张毁掉的容颜,宁远拧眉苦思道。
“宁兄弟,为什么你总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自己的心?”常胜将军的脸上流转着一丝寂寞不明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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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总是不经意的来临,除夕,无月,将军府内因为陈怀清的到来,一片歌舞升平。
随着丝竹之声,没费丝毫力气,便顺利潜进将军府的冷玉儿脸遮白纱,翩跹婀娜而来,一举一动风流雅致,如同明月林间照,但见华光不见月。
常胜将军,二十二岁时仅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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