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姐姐你在逼我,好,姐姐保重。”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无名转身离去,在他替她把脉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一个她生命中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他把那件事情当做一个烂在心的秘密,没有想到今天她竟将她托付于他,这是比托付她自己的生命更加坚定的信任,这样的请求,他如何能拒绝?
天边隐现光明,黑夜终于悄悄的退出,柔美的唇边无声滑过一丝微笑,终于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也是时候该想一想,如何处理这场乱局。
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安宁的云泽城却是一片慌乱,昨天血洗宫廷,手握渭国大权的琬琰郡主就是曾经漓楚皇后,慕容晴天最心爱之人天心郡主的事情,像疯狂的毒草一般,永远无法拔出的深深地种在慌乱的心中。
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天心郡主是慕容晴天安排到渭国的奸细,只待登基为王,便将整个国家卖给漓楚,而渭国百姓尽皆为奴,做那男为奴、女为娼永世不得翻身的贱民,换取她自己的安享荣华,整座云泽城中的百姓像是疯了一般的携家带口奔逃。
消息一传出,不但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慌乱地如丧家之犬,就连那驻守云泽城的将士也开始人心惶惶,一个个跪在地上,声若响雷对着宫廷的威胁道:“杀了天心郡主,宁血染疆场,誓死不做亡国奴。”
一个人走在那慌乱的大街上,那一袭飞扬的红衣,与慌乱、哭泣、绝望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轻轻地抬眸,天上的阳光挥洒大地,照不暖的是人的心,那柔美的唇边扬起一丝幽凉的微笑,冷玉儿知道,这是有人想逼走她。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喝一杯茶?”雅致的茶楼间,一个玉带金冠,雍容雅贵若王侯,彷如初见般倚着窗,饶有兴趣的望着乱成一团的云泽城,闲适着喝着茶,淡淡的笑问着冷玉儿。
“寂心茶,七情六欲寂灭于心,王公子的寂心茶,霏雨怎能错过?”嫣然的红唇轻轻一笑,冷玉儿抬步走到王尊面前,无喜亦无悲,一派的云淡风轻从容风流,淡淡的笑道。
王尊这个时候出现在云泽城,岂非就是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把一滩静水搅得天翻地覆。
“难得霏雨第一次这么赏脸,寂心茶,其实是祭心茶,心祭成灰的茶。”优雅的抬手,一脉浓重的茶水沏入冷玉儿面前的杯中,王尊在桌上用水写了一个祭子,轻轻的笑道。
“原来一直是霏雨误解了这茶的含义,不知这心中该有多苦,才会用这么苦的茶来祭心?”字在桌上渐渐地消失,却是深深的印在了心里,冷玉儿喝了一口茶,浓重的苦涩在口中化开,久久不散,一股麻木从舌尖隐隐传来,冷玉儿笑着问。
“人从一开始便是哭着来这个世界,所以人的一生便是一场苦难,霏雨的心不苦吗?”无声一叹,王尊目光清亮如剑地望着冷玉儿,似乎想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想要看出来些什么,略带沧桑的笑道。
“霏雨有王公子惦念,从来不苦。”一口喝掉杯中那苦不堪言的茶,眸光清明而坚定,冷玉儿戏谑的笑道。
“霏雨可以不苦,不知冷玉儿亦或天心郡主或者琬琰郡主,有没有觉得苦?”眼眸落到来来往往,像无头苍蝇一般携着全家大小四处奔逃人身上,王尊亦是揶揄的问。
“为谁倾尽天下泪么为谁白了少年头,像倾城公主这般倾尽天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美人也喜欢这祭心茶,她们怎么会不苦?不过是可怜的同命相连之人。”莞尔一笑,冷玉儿漫不经心的说道。
“郡主果然聪明,可惜天下与郡主同命相连的不止倾城郡主,比如说常胜将军、宁大人,当然还有明霜公主、驸马爷?”同样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王尊不急不缓的笑道。
“不知王公子还知道什么?”手指微微一颤,冷玉儿微眯凤眸,一抹精亮的冷痕无声滑过,轻声笑着问。
“没什么,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说边关一带战事不利,渭国处处受到打压,不但折兵损将,明霜公主疑似旧疾复发,情况很是不好。”他知道如此混乱的云泽城,她又刚刚遣散自己的人,根本不知道边关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只能他来告诉她。
“多谢王公子提醒,告辞。”款款而起,落落而行,冷玉儿看似不惊风尘的缓步离开,却是一个恍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