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动作一顿,身体绷紧,一动不动
顾景又轻轻敲了三下。
黑衣人静止了几秒,抬起手,轻轻回敲了两下,顾景忙又敲了回去。
黑衣人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握住门把,轻轻拧了拧,拧不开,他从身上掏出一根类似铁丝的玩意儿,对着锁眼捅了几下,门锁依然纹丝不动,他低头看了看门锁,收起铁丝,猫着腰退开了。
顾景看到,他来到了一间空屋子,对着衣领小声说了两句话,没多久,另外两个黑衣人闪身进了房间。
三个人凑在一起,低语了几句,又渐次出去了,他们悄悄摸到了楼下,楼下看守的五个人,有三个人睡着了,还有两个人强撑着眼皮在看电视。
黑衣人小心避过睡着的人,摸到沙发后面,看电视的两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生声音,就被打晕了。
有一个睡觉的人似乎被这轻微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眼睛,马上被人后颈一个手刀,又晕了过去,另外两个睡着的人,在睡梦中被打晕。
黑衣人在五人身上摸索了片刻,摸到了一串钥匙,很快回到楼上,打开了顾景的房门,然后他们就看见,顾景站在门后,其中一人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
为首一人低声道:“少爷,我们是来救你的。”
顾景点了点头,表情十分镇定。
三人带着顾景沿着原路返回,今晚没有月亮,树林里一片昏暗,树影婆娑,暗处仿佛隐藏着魑魅魍魉。
几人一刻不停地赶路,沈宅颇大,他们并没有走直线,绕了半天,终于,眼前出现了一道小门,顾景神色一松。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顾景身体一僵,转过身体,沈承远站在不远处,身后渐渐走出穿着西装的保镖。
黑衣人看向沈承远,身体绷紧,如临大敌。
就在顾景精神紧绷到极致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动静,他猛地扭头,只见刚才还紧闭的门被人打开,沈北莘冰冷着脸,缓缓走了进来。
沈承远低声笑起来,“我的好外甥,堂堂沈家大门你不走,为什么偏要钻狗洞呢。”
沈北莘走到顾景身边,冷冷看向沈承远,没有作声,抬手将一样东西抛了过去。
沈承远一把接住,顾景看到,那是一个黑色的u盘。
沈北莘冷冽的声音响起,“东西你拿到了,以后不要再打宣家的主意。”
沈承远显然心情不错,笑眯眯道:“外甥说笑了,我不过是请宣小少爷来做几天客,宣小少爷,你说是吧?”
顾景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北莘好像非常厌恶这里,暗沉地看了沈承远一眼,拉着顾景就走。
沈承远摩挲着手里的u盘,看着沈北莘的背影消失,神色不明。
有两辆车等候在外面。
上车后,沈北莘坐在后座,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顾景看向他,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沈北莘突然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景犹豫道:“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吧?”
沈北莘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顾景歉意道:“对不起。”
沈北莘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就当我还你……们宣家的。”
还什么?还宣怀森对他的庇护?还是还那天为他挡刀?
顾景一边抓住他的衣袖,“我们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还!”
沈北莘看向他,眼神雪亮,仿佛一头看着猎物的狼,“那是为什么?”
顾景被他的眼神慑住,“因为……”
沈北莘逼近他,表情十分奇异,又像是痛恨又像是别的什么,“因为什么,你不是从小就讨厌我,巴不得我去死,为什么那天要扑上来?”
顾景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点,“因为你……”
沈北莘打断了他,“别说什么因为我是你哥这种蠢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从小到大,你有把我当过你哥?”
顾景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因为他爱他?他为他挡刀只是条件反射,就算此时有人对他开枪,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这种爱已经植入了他的骨髓,不由他控制?
别说是沈北莘了,就连顾景自己也不相信,对,他爱这张脸,他爱这个灵魂,他爱他的所有,不管他变成了谁,但是,不管是李澜、阿其勒图、时睿还是沈北莘,每个人又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拥有着不同记忆,他现在也分不清楚,他爱的,到底是谁?
顾景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沈北莘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不甘心吗?为了这个人,将那个东西奉送给敌人。不,并不是,这个他欠宣家的,他到底在烦躁什么?自从得知顾景被抓了以后,他就开始不对劲,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叫嚣着要破笼而出,他无法思考任何问题,无法做任何事,焦躁不堪,他不应该这样,这不像他,他应该是冷静,不能因为任何事影响计划和大局,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个他从小就讨厌的人,一定是因为他的反常,对,如果知道原因,他就不会再这么烦躁,烦躁地恨不得……将他吞噬。
顾景看着他眼底暗沉的光,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咽了口口水,“你,你到底怎么了?”
沈北莘扒了扒头发,如果他知道是怎么了,还用得着问他。
顾景注意到,司机好像也被他们的动静吓到了,推了推沈北莘,“回去再说吧。”
沈北莘看着顾景小心翼翼地态度,胸口的猛兽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出来,他闭了闭眼,压抑住心底的焦躁,坐了回去,不再理会顾景。
顾景看了他两眼,心底纳闷的要命,他到底是怎么了,因为那个黑色u盘吗?那一定很重要,重要到,沈承远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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