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又是演哪一出?”邵易安用毛巾擦了擦脑门的汗,气喘吁吁地问。
顾景视线追随着场上矫捷的身影,心不在焉地说:“什么?”
“你哥啊?怎么着,度过更年期了?”
顾景一肘子过去,笑骂道:“你才更年期呢。”
随着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场上的比赛结束了,周围响起了女生的尖叫欢呼声。
邵易安翻了个白眼,“真够招蜂引蝶的。”
顾景余光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嫉妒吧?”
邵易安一把将他的脑袋揽到胸前,手使劲在他头上揉了揉,“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呢,啊,有了哥就不要兄弟了是吧。”
顾景挣扎,“放开我,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这时,两人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邵易安抬头,就看到沈北莘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
顾景趁着邵易安愣神的工夫,挣脱了出来,抬头看到沈北莘,咧开嘴,露出小白牙,将手中的毛巾递过去,“哥,累了吧。”
沈北莘接过毛巾,抹了抹汗,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又伸手取过顾景手中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
“哥,那是……”顾景看着沈北莘的动作,张了张嘴,将‘我的’咽了回去。
沈北莘伸手,替顾景将被弄乱的头发理顺,道:“走了,回家。”
顾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易安,走了。”
邵易安起身,一手搭在顾景肩上,两人跟在沈北莘身后,向外走去。
晚上吃完晚饭,宣宏森将顾景叫进了书房,指了指书桌上摊开的一排花花绿绿的册子,“你看看,挑一个。”
顾景疑惑地走过去,随便拿起了一本,上面显眼处有几个漂亮的艺术字——艾德莱学院,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国外一所十分知名的大学,他又翻了几本,有些不安,全是国外知名学校的宣传册。
他扭头看向宣宏森,“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宁宁,我想送你出国念书。”
“哥去吗?”
“他不去。”
“那我也不去。”他要是去了,任务怎么办,宣宏森为什么要送他出国,是因为绑架的事吗?
宣宏森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宁宁,听话。”他也不想送宣宁出国,但是宣宁在这里,他无法放开手脚,绑架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本来他是打算将顾景和沈北莘一起送走,然而沈北莘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也让他无法再将沈北莘当作一个孩子。
谈话不欢而散,顾景气闷地回了房,倒在床上,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如果宣宏森坚持,他毫无反抗的余地。
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顾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只手抚上了脑袋,顾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出国吧。”过了半晌,沈北莘开口。
顾景猛地转过头,“你也让我去,我不想去!”
“宣叔,是为了你好。”
顾景打开了他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沈北莘却一把将他按住,扑倒在床上,顾景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脑袋磕在柔软的枕头上,睁开眼时,就看到沈北莘慢慢放大的脸,蓦地僵住,屏住了呼吸。
沈北莘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定定地看着他,最后,偏过头,将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
顾景感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有点痒,缩了缩脖子。
“我等你回来。”沈北莘的声音从脖子里传来。
顾景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走了。
五年后。
“baby,我们去那里拍一张。”一个褐发蓝眼的青年放下相机,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雕塑。
顾景扶了扶学士帽,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他的室友大卫,巧合的是,也是一个同性恋,自从知道顾景是同类以后,展开了疯狂的攻势,却被顾景以有喜欢的人为由拒绝了。
大卫悲痛欲绝了一段时候,又满血复活,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对顾景穷追猛打,却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总有一天要打动顾景,两人最后成为了朋友。
今天是毕业的日子,过两天就能回国了,顾景心中雀跃。
大卫将相机给了别人,跑过来搂住顾景,脸上挂上灿烂的笑,比了个拇指。
顾景看着他无忧无虑的笑容,也被感染了,不自觉脸上带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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