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对,就这么办。再一想,还得让他找不到我的错,不如岀一个猜我们那时的国名谜吧。
辰星眼中闪现出一丝调皮的笑影。
接着她‘满含诚意’地说:“听好了,我说一个猜国名的谜语,但不是我们这里的国家,你猜不猜?”
衣群辉眸中精光一闪,接着便含蓄地笑道:“但凡从古至今,只要它存在,我便猜得到。”
下的扣子已套住他的话头,此刻辰星笑得风华万千。
要知道刚才她挖了个坑让他跳,他完全可以拒绝的。然而他太自信了,那就怪不得她不义了。
“好,有气魄。打一个国名,两个字;‘九天阊阖开宫殿,九腕飘香五月中。’但你只能在我数到壹佰个数时回答三次。”
辰星料他答不出,干脆把字数也告诉他了,又提了苛刻的条件,到时她想施赖的,毕竟这数可数得快数得慢。
“你这条件苛刻了些。不如数壹佰片树叶怎样?”衣群辉阻止了她的计划,说着他手一抬,运内力朝树屋门外的杂树一吸,手中立马多了一棒树叶。
这样便作不了弊了,辰星无奈点了点头。
见衣群辉玉树迎风地站在窗边,背手凝眉沉思。
辰星暗下欣赏:好一副美男吟思图,真真赏心悦目。
可惜如今是在刀剑对峙的战场上!多拖一分时间,便能让银羽多一份下手的把握。
听衣群辉淡笑着说:“猜国名,估计还不是我们这里的,那只能从字面上去猜了。飘香五月中?五月开的花可多了去了,什么花呢?”他乌黑晶亮的眸子,星光闪闪,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辰星,辰星不为所动,瞄他一眼,笑着顾自数叶子,已数到27了,够快的。
“阊阖开宫殿,宫殿什么花种得最多?牡丹?不是。石榴,更不是,这两种花只艳不香。”他微笑地看着辰星,自问自答。
这时辰星已快速数到76了,听到那后一句,眼中露岀了一丝紧张。
衣群辉轻笑了起来,调侃一句:“你紧张什么?难道我思路正确?”
“哪有,衣国师,已82了,你还是猜你自己的吧!”说完,辰星加快了速度,她恨不得一气数到一佰!
“95、96、97、9……”
“该是芬兰吧?”没等数到98,衣群辉一句‘芬兰’,把辰星惊得手一松,树叶皆飘落地上。
他定是有意的吧!故意等到最后一刻?辰星怔怔地看着衣群辉,心一凉,他赢了。
衣群辉眸光一亮,看着她的神色,笑得阳光灿烂,立刻追上一句,肯定地说:“芬兰!绝不会错!”
“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辰星失态。
“按花开的季节五月,花的芳香程度么,数兰花最香!‘九畹飘香’。更要感谢的便是你告诉我的,只有两字,这才是关键哟。哈,谢谢你。我虽不知有这样一个国名,却可意会呀!”衣群辉笑得得意,还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令辰星觉得很欠揍!
她那个悔呀!……
明明知道他聪敏过人,狡猾胜狐,自己为何还要大意失锦州?如今先机尽失,我该如何问下去?
她只得逼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衣群辉笑意灿烂地追问一句:“怎么样?我可提要求了呵!?”
“愿赌服输!”辰星淡笑脸色发白,不知他会提出什么无礼要求?但仍强自镇定地说。
“好,我的要求是——等此地完事,我要你陪我外出——。”衣群辉慢条其理说,而且中途故意停顿。
看着辰星紧张的表情,国师淡淡一笑:“游玩如何?”
“啊?!”辰星千算万算,再也算不到他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提的是这样一个要求,但却也暗松了口气。这个要求虽意外,却不过份。
眼珠儿一转,她找了个衣群辉话中的破绽:“好!衣国师,我答应你的要求,陪你游玩。不过这玩的时间嘛,一天还是一个时辰又作另论。衣国师,我不过份吧?!”
衣群辉眸中精光闪动,俊脸上荡漾的笑意更盛,不错,懂得亡羊补牢。
“要求虽不过份,却也差强人意。不过么,按你的要求,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如能陪我玩一天,我便让此阵暂缓半个时辰变阵。怎么样?不过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时辰。”衣群辉淡定地笑看着辰星。
“我得问清,子洛究竟在不在此阵中?”辰星疑问。
“在。不过再不救,便很难说了。”衣群辉说得风清云淡。
却急得辰星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答应:“好,我答应你给我一个时辰!不过你得送我回子母阵中。”她急得心急如焚,分秒必争。
衣群辉答应一声,白影一闪,辰星便在他轻功的伴送下,飞回到子母阵中。又闪电间,衣群辉便又不见了踪影。
审视了下四周,辰星心知此刻已在子母阵的交界处。
放眼阵中未见一人,不过阵中地形虽错纵复杂,但不知是银羽制约了机关指挥,还是衣国师守信,子母阵未再幻变。
刚才在大树上,放眼母阵,守卫虽严密阵中却无甚变数。因此辰星决定先向子阵中心查去。
按阵格没走出几步远,弯过一个小坡,前面不远处突然出现陵玥与寒天绝他们,与几位蓝衣卫,此刻正与一支体形如水桶粗的黑色大蟒对峙。
辰星心牵,急赶几步,差点乱了脚下阵式。
只听耳边有人在焦急地喊:“少主小心!”
待辰星稳住身形,往回一看,银羽、金剑、无忧已从后赶到。
那是回阵前,辰星用意念与银羽作了联络。
辰星稳下心智,带三人小心奔回陵玥身边,这才知刚才安王承修与他们分几路闯遍了子、母阵中,均未见子洛人影。
因此,西陵玥与安王承修这才兵分两路,继续在阵中搜索。
听到陵玥叮嘱自己退后,辰星这才注意到他自已此刻一式紧身黑衣上早已染上了点点血污,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平时从来不用的宝剑此刻也早已出鞘,发出怵人的森森寒光,足见他们早已经历了险难重重。
辰星再看那黑色巨蠎,高昂着头,铜铃似的两只三角眼,警惕地盯着西陵玥他们。
血盆似地蠎口中,那蛇信吐出足有尺长,嘴中还不断示威似地喷岀口口黑气。
“陵玥,我回来了。与衣国师谈判,他只给我们一个时辰停止变阵,之后这阵式便会复活。”辰星急匆匆地边说边观察,她甚至不敢告诉他全部经过。
“咦,这是什么蠎?为什么要去招惹它?怎么口吐黑气?难道它全身含毒?”辰星奇怪,一气问完。
“它是罕见的墨金蠎,也只听我爹爹说起过。这子母阵中我们皆搜过了,没找到恒王。现在唯有它盘守之处尚有个小山丘未查,我们疑它守在此处必有用意,世传说它很具灵性。它的皮甲刀枪不入,唯有眼、排泄处才是它的软肋。它全身含毒,可胆却是金色无毒的,谁吃了它能增长十年功力。因此武林中人亦拿它当宝,可遇而不可求。等会擒它你且退远,被它尾巴扫中,非死不可。”陵玥仔细地叮嘱,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
“不,我比你们不怕毒。只是—”辰星声音越说越低。
陵玥无声地笑着轻轻在她耳边说:“只是你怕蛇。别怕,离它远点!我一定搞定它!”说完便让无忧、银羽他们护着辰星退后。
似乎看岀西陵玥是个厉害的主,不管乘风与几名蓝衣卫如何挑衅,那墨金蠎都只用它的巨尾不削的一扫而过,凶恶的三角眼始终紧盯着西陵玥。
而由于它的蠎皮坚硬如铁,几位内功彼高的蓝衣卫几次进攻,均未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倒被它尾巴一扫打伤了一人。
而陵玥被它刻意盯着,自然无法施展功击。就这样两两对侍,双放均在等待最佳攻击时机。
时间在不断消逝,辰星急了,她传音入密告诉金剑、银羽,等下自己喊一、二、三,让她们同时在左右用暗器攻击大蟒两眼,自己则在正面用暗器暴雨黎花针攻击大蠎的嘴。
然而,仿佛这墨金蠎看出她们要对它不利,突然毫无预兆地朝辰星攻击过来,眼见那斗大的蠎嘴吐着血红的蛇信,转眼便要将那黑气吐到了辰星脸上,辰星已闻到了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她一楞,自然而然,万分厌恶地拿手中的彩虹绫一挡,同时急退半步。
纵是如此,也已被那毒蠎的腥臭味熏得直作呕。
但也是如此,在辰星身前的西陵玥却得到了攻击的机遇,只见他忽地双脚一蹬,借力一提气,便将手中的一团硫磺,用内力扔进了蠎蛇血盆大口中。接着又借金剑的肩上一蹬,轻身又一跃举剑向蠎口刺去,剑入蠎口,陵玥运功欲将剑狠狠送入蠎口内。与此同时,金剑、银羽各将一蓬暗器飞入大蠎的双眼。
巨蠎狂怒,它吃痛疯狂地不断扭头晃尾,试图将西陵玥摔下,陵玥连人带剑被它用劲地在半空撁来摔去,来回撞击了几个回合后,终于被它扔到半空又摔到了地上,待辰星急去相救,却已受了不轻的毒、伤,口吐黑血,跌倒在地。
顾不得金剑他们还在与挣扎的巨蠎拼博,辰星急忙与无忧将西陵玥背至安全地方,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自己手腕,将一湧而出的血送到西陵玥嘴边:“快吸!不然毒气入心就难治了。”
她的血是解毒圣品。
脸色铁青的陵玥坚决的摇头拒绝。他宁愿死,决不会吸星儿的血!
辰星生气又焦急地看着不断口吐黑血的陵玥,见他虽服了解毒药,却因受了内伤,依然中了不小的毒。
只得向无忧递过一个眼色,点了西陵玥的穴,自己将已割破手腕的血吸出来,然后当着无忧的面,强行吻住陵玥,送入他的口中。
无忧一阵惊讶,接着捂胸、皱眉道:“星姐姐,我,我好像也中毒了,胸口疼呢!”
辰星审视地看着他的脸,又按了他的脉,突然怒道:“你个死忧忧,没事添什么乱!”
大蠎终于停止了垂死挣扎,寒天绝突然发现蠎蛇盘住的地方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便招呼辰星一起近前观看,辰星这才发现这个山洞很深,便让天绝带乘风他们保护受伤的陵玥,自己则带着无忧、金剑、银羽及几名蓝衣卫,运用蓝衣卫随身携带的绳索,下往洞底。
到了洞底,辰星在几支火把照耀下仔细打量,这才发现此地原来是个天然溶洞。洞厅宽大、洞内还有暗流湍急,洞顶各个方位,还有多处伸向地面的机关,却原来这变阵的机关藏在这夹层之中。
辰星当即吩咐金剑带领蓝衣卫前去破坏机关。自己则与无忧、银羽分头寻找恒王子洛他们。
黑漆漆的洞里,一支火把只能照到自己身前一小块地方,辰星正焦急间,忽听无忧在不远处喊道:“星姐姐,这里有人。”
辰星迅速奔过去一看,竟然是子洛,只是此刻他满面潮红,浑身颤抖,豆大的虚汗直往下滴,人已进入半昏迷状态。
辰星见无忧已将子洛抱在怀中,不由焦急的唤他:“子洛醒醒,我是星儿呀,你怎么了?”
子洛口中迷糊而决绝地喊着:“不要过来,别靠近我。”
辰星急得差点哭出来,将火把举近又提高声音说:“子洛,我是星儿呀,你怎么了?你究竟伤在那里了?”
子洛被她带哭的喊声唤醒,终于认出了辰星,激动地一把拉近辰星:“星儿,真的是你!”继而又狠地将她推开:“快走,我中了媚烟。”
辰星这才发现子洛整个人躺在暗河边,全身皆湿,而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名红衣女子与几名男子,他们大多已衣衫零乱,看来已深受其害。
辰星赶紧让无忧点穴制住子洛,自己迅速下起针来,然而由于媚烟吸入为时过久,子洛又咬紧牙关死撑,把自己的肌肉绷得太紧,扎下的银针竟皆被扭曲了,怎么办?再待下去,只怕后果无法设想。
这急得辰星冷汗直淋。
难道眼看子洛送命?不行!让自己在这里送了清白?更不行。
辰星看了一下一旁的无忧,只得红着脸与无忧打商量,悄悄在无忧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忧忧,你子洛王兄现在中了媚烟,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说完有意无意拍了下他的手。
无忧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辰星怔住,一动也不动。
急得辰星又求他:“好忧忧,姐求你。再迟……再迟只怕神仙也难救他了。”说完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无忧臭美的点头笑了,辰星当即边将彩虹绫蒙在子洛眼上,见无忧已非常配合的走到子洛身边,便在子洛耳边轻声说:“子洛,现在我要解了你的穴,为你治病,你只管配合就行。”
说完,示意无忧解了他的穴,自己则灭了火把,黑暗顿时遮盖了一切……
黑暗中,解了穴的子洛失控地一把将辰星拉入怀中,疯狂地抱紧她失控地狂吻着,辰星从未见过如此的子洛,即心疼又恐慌、即担忧又无奈。幸好有无忧的密切配合,终于在一阵迷恋疯狂中,子洛暂时舒解、发泄了自己的冲动,黑暗也掩去了各人的无数尴尬。
当火把再次点燃时,辰星与子洛面红耳赤的两两相对,转过头看无忧亦是如此,辰星一阵羞沑。
赶紧叮嘱子洛放松,以给子洛扎针舒解余毒为由,慢慢抚平各人心池。
一旁的无忧凑近辰星,无限委屈的叫了声:“星姐姐,你不管我了?”见辰星不解,他又委屈地指指自己。
辰星顿觉愧对无忧,可面对子洛,她只得一个飞吻应付过去。
十分不满的无忧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子洛的一个厉色禁了声。
此时,金剑带着蓝衣卫,扶着子洛手下的银衣卫一同走了过来。
辰星一查不见了铁影,便奇怪地问子洛:“铁影呢?”
“他在变阵时为了护我,与黑蠎拼死相搏,受了重伤失散了,我已派人去找了。”子洛难受地说。
铁影已如兄弟,此刻却不知他死活,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回到地面阵中,安王承修已与西陵玥会合在一起,一见辰星与恒王子洛一同出现,喜不自胜,一手抓住一人,口中说道:“子洛,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又对辰星笑叹:“星儿,想不到才二年不见,你却让人刮目相看了!”
辰星羞沑地一笑:“修哥哥,你瞎说什么呀,若非陵玥拼死刺杀大蠎,星儿怎能救出子洛。”
一句话把刚刚还对辰星浓情蜜意看着的子洛,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好一会才说了句:“你们先退出阵去,留些人马,待我破了此阵再作打算。”
辰星自然放心不下,她说:“此阵的机关我已让人破坏了不少,不如我们一起破了此阵?”
子洛一口否决:“不行,陵玥伤重,你护他一同离阵,今日我非破了此阵,出了这口恶气不可,破阵由安王带人帮我便行。”
见子洛心意已决,辰星留下一些蓝衣卫相帮子洛,这才带着西陵玥撤出阵中,只是一颗心却始终放心不下,落在了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