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承修提及了上次找了一半的断魂谷宝藏。想再商议如何能将宝藏顺利取出。辰星看了看西陵玥,这事其实她与秦浩、陵玥议过多次,方案也已基本确定,只是仅有凌霄宫却无法办到,因为皇家必会出手干预。而如今有了安王、恒王的参与,情形便可大逆转。
辰星看了西陵玥一眼,见他点头同意,便让人取来笔墨,将当日在藏宝洞里水池中一现即逝的图像画了出来。
那图像便是四块玉合成的一枚玉叶图形。而所缺契梁那枚图形,居然也跃然纸上,而且连尺寸亦一清二楚,显然化了秦浩一番心血。
“这便是寻宝的第一步。首先要凑齐四块玉。百里箫那里不难,飞鸽传书几日便到。只是剩下契梁那块,大家都不希望他掺杂其中,……”
话未说完,承修抢着接过话头:“有了图纸,制那块玉并不难,我那里有能工巧匠,定能复制出来。”
这时银羽见西陵玥、辰星未用早餐,便取来一瓦罐粥与几碟小莱。
辰星边听,边吃,边替床上的陵玥夹菜。
此情此景酸得子洛心中不爽,对银羽说:“也给我盛一碗。”
承修讶然,心说;刚吃过你又饿了?忽又了然,幸好他忍功极好,才未笑出声。
才吃了一口,子洛便冷着脸将碗端到了辰星,显然想让辰星也为他夹菜。
辰星看他一眼刚想说他,见一旁承修似笑非笑忍得很苦,忽的明白了子洛的用意,忍着笑为他一、一夹了好多的菜,还别有用心加上一句:“昨天累了,多吃点。”
心说;堂堂王爷,咋这般孩子气?看我怎么整你。
子洛一楞,瞪辰星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硬是将这些菜全塞到了嘴里。
谁知这样一来,却憋苦了承修,他可再也忍不住了,冲出房外借咳嗽,好不容易才笑着缓过气来。
床上陵玥见此,亦忍俊不住偷笑。
只把正对坐着吃粥的两人,弄得辛苦异常。
少顷,言归正传,大家约定:以半月为期,恒王做好寻宝准备并飞鸽知会百里箫,承修负责制玉,而辰星则要帮契梁傲天宫宫主寒天绝做最后的治疗。
寒天绝自身内功极好,这段时间,通过外治内疗,腿伤恢复很快。辰星想让傲天宫手下啸云、乘风帮他再次打通筋脉,估计便能更快的恢复功能。
更重要的是她答应西陵玥,陪他与秦浩会合,一同去南海日月宫探亲,不过此事她不敢明说,潜意识中怕子洛生气,因此,只推说要去巡察凌宵宫分舵。当日下午大家便分头行事。
第二日一早,众人在渝阳城外告别,辰星、西陵玥带着蓝衣卫随恒王子洛一同去了恒王属地晏州,那里正是去南海的必经之路。
临行前,子洛特意与辰星‘商量’,铁影有伤,让他与陵玥同坐马车,两人可以一起照顾。
这下,子洛便自然地与辰星并马而行,心里那个爽呀,无法言喻。
他一会儿有话、无话的与辰星扯几句长短。一会儿又一耍鞭儿,让两匹马儿你追我赶的飞奔向前,已有多少日子没有这般舒心了?子洛几乎贪恋着眼前的难得时光。
看着子洛的欢愉,辰星无奈地轻叹造物弄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辰星无意间感觉有一道仇恨的目光时刻追随着她。可当她回眸审视一遍,却又不见了,好怪!
此刻两人已并骑走在了队伍之前。忽觉一阵风过处,子洛整个人已飞身坐在自己的身后。
两人已有二年多没有共骑了,辰星讶异地轻斥一句:“你干什么呀,那么多人看着?”
不禁又想起那位做过他新娘的姑娘,出口调侃道:“你就不怕你那位新娘生气?”
子洛坐在辰星身后,一手揽紧辰星的纤腰,一手拉过马缰绳,让马走着碎步。他凑近辰星耳边开心地勾唇笑说:“星儿吃醋了?那是暗暗卫陆桐呀。她那日也在阵中和玄风一起中了媚烟,我靠着不断冲洗暗河中的水才坚持到你们前来,他二人却双双被媚烟所害……”
说到此,子洛叹了口气说:“昨日,我已将陆桐许配给玄风了。”
辰星暗暗吃惊,却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出戏,看来,委屈了陆桐。
想了想又问:“他们两可同意?”
“是玄风向我请求的,他说对不起陆桐,想尽自己一生补偿她。”子洛显然心中亦不舒服,边叹气边说。
辰星暗叹,古代女子失了清白,也许这样有个人肯永远疼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子洛贪恋地抚摸着辰星的秀发,闻着那股熟悉的梅香,见辰星不吭声,不由紧了紧拥着她纤腰的手说:“怎么,又在瞎想什么哪,我可没有犯错!”
“我,哪有。”
一看队伍已跟了上来,不觉用手推了推子洛又说道:“快,回自己的马去,别让人笑话。”
“谁敢,本王与钦定王妃共乘骑,天经地义。”子洛说。
“乱说,谁是你王妃!?若再如此说,你不下去,我下马去。”辰星生气地斥他,又作势想下马去,却无论怎么挣也挣不脱他的束缚。
这时,辰星又感到了那束强烈恨意的目光,猛的转过头去,便对上了陆桐那束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只是她迅速将目光转移了,令人无法捉摸。
这一去倒一路顺利。
特别是子洛,有了辰星相随,心情没来由的好得很。
不知不觉,傍晚时分队伍便进了靖南首府晏州。
进了靖南首府晏州,西陵玥本想入城后便与恒王子洛分道扬飚,却终究抝不过恒王的再三挽留。
于是在恒王盛情邀请下,一同去了晏州最大的南福酒楼,恒王在那里设宴款待凌宵宫一行。
辰星今日依然一身男装,对外依然是宫主——容锦。
让辰星想不到的是秦浩早已带杏儿来晏州等他们了,陵玥竟也让子洛一并请了来。
杏儿一见辰星,便止不住泪水直流,还偷偷在辰星耳边羡慕地说:“小姐,你男装打扮真俊,可那天在墓前你为什么不悄悄告诉我?”弄得辰星一个劲地说安慰她。又拉过金剑、银羽与杏儿见面,让他们三位从此跟随着自已。
酒宴上,辰星终于又看见了铁面少天,不禁责怪道:“枫语,你我一道岀生入死过,为何这些天你却一直不露一面,害我一直牵挂在心?不知身体恢复的好吗?”
叶枫语虽铁面上不露痕迹,但清彻的眸中却分明异常感动,她果然早认出了自己。
心说;星姑娘,其实我更想你!怎奈有恒王、西陵玥在,我又怎能上前,你能心中有我,我已万千幸福了,能让我远远的守着你便好!
口中却说:“少天实是事务繁多,没有空闲,倒劳烦宫主费神惦念了。”
辰星见过桀傲不训的少天,却何曾见过如此君子的少天?所以想也不想,举起酒杯,调侃的话脱口而出:“少天,难得你竟如此君子,如此客气,来,让我敬你一杯!”
叮的一声碰杯声,辰星带点调皮的近距离看着叶枫语,惊得叶枫语窘得脸都红了,幸好有面罩护着看不岀,但手上的酒却颤出了不少,他不敢看同桌的子洛,迅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快吃些菜填填饥,空腹饮酒伤身体。”
辰星边说,边斜眼瞄着一旁的子洛,却见子洛自饮自吃,似乎并不介意,不过那偶尔射来的眼神,却象暗器似的,令叶枫语着实难以消受。
辰星一身月白锦衣男装,身材高挑,眸似流星,怡然自得,风流倜傥,潇洒不拘。
仿佛全然不觉恒王子洛的不悦,该应酬的应酬,该说笑的说笑,引得席上的安王承修直觉得星儿变了,变得更令人心仪不已!
由于西陵玥因伤,已先回了王府休息。
更因凌霄宫声名鹊起,声誉日高。
辰星与秦浩在席上只得不断陪前来敬酒的客人应酬着。
恒王子洛见辰星身前敬酒之人彼多,心中暗恼,少顷便以致谢为由,干脆拦住了频频向容锦敬酒的众人,自己举杯上前不拘地说:“宫主,酒量不错!来,我与你干上一杯,谢凌霄宫全力相助之义!
辰星斜眼打量他一眼,见他借酒发泄醋意,却也无意推辞,爽朗地笑说一个”好!“字,一碰酒杯,便一口喝干。
那个爽劲,便引得周围一干人笑赞:容宫主,好酒量!
岂知容锦暗中却叫苦不迭;自己哪会饮酒?全是与银羽两人使的天衣无缝的障眼法,那酒不是回吐到了茶中,便是偷天换日,将酒倒入袖中的巾帕之上。
不料,却被子洛有所察觉,只拿眼近距离的盯着自己,迅速又敬了第二杯酒,轻笑言道:”想不到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宫主的酒量竟如此见涨!?来,来,来,这杯谢过宫主搭救之情!“说完不容辰星推辞便硬是碰杯笑看着她。
秦浩欲想上前代饮,但却被子洛挡住,他干脆走到了容锦身旁,慵懒地一手搭着辰星的肩,眸中分明带着三分调侃、三分邪气说:”怎么?容宫主竟然连本王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了?“
容锦终于明白什么叫六月债还得快,她原就知道子洛可是一点不肯吃亏的。
不由赌气地小声说:”吃就吃,不过请移开你的爪子!“
”好!不过,我可是得监视着你使诈呵!啥?你,你竟敢绕着弯骂我?好,先吃这杯,再罚一杯!“正说的得意的子洛,忽然一下反应过来,立即转了话峰。
完了,辰星后悔,今天不该惹这个醋坛子的!
狠了狠心,她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那可是杯上好的烈酒。
之后便惹来她一阵呛咳声。
事实上她从未真的喝过如此烈酒,今日是第一杯,不过她猛咳时,酒又随之洒在了底袖之上。
子洛心中隐隐疼惜,却不动声色又递过自己杯中之酒:”这杯是罚酒,必吃!“
辰星气恼地接过又猛饮干尽。
这次她怕人察觉,改了方法,赶快吃了一口鸡肉,然后和酒嚼着,想酒随鸡肉将酒随口吐出,然而,耳边传来子洛的笑讥:”别想施花招,我看着呢!“触及子洛似笑非笑的眼光,辰星一怔,脱口将鸡肉与酒一并咽了下去,心说;惨了。便感到一阵热流烧下肚中,腿脚立时发软。
无奈,她脸上带笑走到子洛身边,口中却毫不客气地在子洛耳边低声说道:”喂,恒王爷,你害我醉了,这后边的尾你自个儿扫!金剑、银羽替我挡阵酒,我先走了。“
子洛一急看她一眼,确实面如桃艳,忙一把拉住她,压底声音道:”别走,去那边坐会,我即送你回去。“
”哼,别!这会来充好人,免了!“说完,刻意躲开了子洛想拦住她的手,快步走到秦浩身边,习惯的挽住他的手臂说道:”浩哥哥,我们走,回去。“
秦浩不好意思地朝子洛看去,想解说些什么,却被辰星一把拖走: ”浩哥哥这么多天不见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辰星是真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