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星恍然,碎拳不断砸向子洛。“你当我是猪呀!”
“怎会呢,你一个人又生不来,我岂能自己骂自己!”子洛一面用手轻挡,一面笑着调侃!
见辰星收泪,子洛心比蜜甜。
随手取过一盘糕点,取了一块送到辰星嘴边,饿了的辰星,想都没想,一口吃了下去。
“好吃不?里面有些什么?”子洛笑问。
“吃太快,没吃出来,要不再来一块?!”说完又自己捞起一块,一块接一块,还不忘向子洛嘴中塞上一块封口!
“什么味?好像是送……”子洛边慢慢品味着,边引导辰星。
“松子味!你自己也吃了,还问。”辰星边自己倒了杯茶漱口,边轻声说道。
“送子味好!你多吃些!”子洛意犹未尽,干脆把整一盘全端了过来。
“太甜,不想吃了。”说完辰星往洗漱处走去。
“来,我帮你把彩虹绫下了。”子洛总觉着辰星与自己疏离了许多,努力想挽回以前的感觉。
替辰星取下了彩绫,子洛又替辰星挽起袖子,“来,我替你洗,正好我自己也洗一下。”
毕竟不如以往朝夕相处似的亲昵,辰星忽的一下羞红了脸:“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抽了抽手,可怎拧得过子洛手劲,带着一丝笑意,子洛边揉洗着玉白小手,边调侃道:“怎么啦?星儿,过了今日你我便是夫妻,你难道忘了往日你我在一起的时辰了?”
辰星默然,往日情份没忘,只是还有了隔膜和心结!
转头往新房一旁的画桌上看去,那里是一大叠未装裱的画卷,随意取过一张,便是子洛画的自己,那是一张辰星初进王府的赏花图,子洛一向用笔简约,缪缪几笔,便将自己栩栩如生的勾划出来。
再次随意翻去,一张又一张,张张皆是她,却又形神各不相同!
“这些全是你画的?”辰星有些吃惊地问。
“是,想你了便画几笔。”
“不是说恒王挺忙,当了并肩王更忙,这些得要多少时间?你就不累?”
沉默,少倾才幽幽说道:“你不在了,我无法解相思之苦,想你了,便画上几笔,许多画全是在后半夜、凌晨画就!唯有看着画中的你,我空虚的心才有寄托!这些我并没觉累,反而是一种慰籍!”
辰星无言以对,心中涌上一份感动。
子洛于她始终是非同寻常!自己对子洛是否生份了些?!
外面传来三更鼓声,子洛将手轻搭在辰星肩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柔声问道:“星儿,夜深了,明天客人更多!息了罢?!”
子洛说得小心翼翼,有意免去了我们两字,他怕辰星心中又想起以往的不堪。
辰星抬眸看向挂着龙凤帐幔的喜床,面带红晕,羞涩地看着他,轻启樱唇说:“你先睡吧,我稍些片刻自会过来。”
说完便向新房的窗口走去,轻轻推开雕工精致的花窗,夜已深沉,热闹了一天的王府已一片寂静,唯有府中的串串红灯笼,尽职地闪耀着光芒,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屋檐下的排排灯笼,映照着窗外的树木花草,影影绰绰,夜色中更显得扑索迷离。
辰星痴对着窗外满天残星,长叹一声,心中唤一声陵玥,你此刻在何方?可安好否?
树影婆娑,仿佛在摇头叹息。
此刻陵玥确在窗外一粗枝叶茂的大树上,直到喜庆之人逐渐回去,他这才跃入新房对面的大树,为的只是看一眼星儿安否。
星儿,三更已过,更深露重,你为何未睡?
莫非是我伤你太深,你怨我恨我夜不能寢?莫非你担心我的身子,忧我念我难以入眠?
星儿,离开你是我万不得巳,我心中的痛你可知晓?!
西陵玥泪眼朦胧,痴痴遥望着窗棂内的辰星,新房中的龙凤红烛映托着辰星的背影,打出柔和的淡金光晕,更勾勒得她如画中仙子,一声极轻的叹息声,证实了他心中的猜度,洞房夜深,星儿未睡,正是思虑着他!心中一热,清泪夺眶而出,星儿,不愧我爱你、护你!
忽而,辰星身边多了位欣长清俊的身影,纯雅的声音清淅传来:“星儿,夜深风寒,披上风衣。你是思念陵玥吧?你放心,日后他和浩兄,便是你我的兄长。我早已命人在府中辟出两个静雅的院落,取名玥园、浩阁,日后只要陵玥回来,我们便能常在一起相聚了,你也可方便照顾他们的身体。”
辰星有些意外地侧目看着身旁的子洛,由衷的轻说了声:“谢谢!”
“你我夫妻,何须如此见外?”子洛开心一笑,为辰星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手顺势搭上辰星的香肩,再没打算收回,这是他今生唯一的至爱,洞房花烛夜,怎么做,也不为过吧!
夜色迷离,陵玥只见新房的窗子慢慢合上,半枝香后,新房中烛光暗落,心中即酸又安,想来定是:
芙蓉帐暖遮雕床,凤烛影碎解罗裳。
红绡帐内鸳戏鸯,心神相融终成双。
心碎的陵玥这才带着警戒的莫问,运起轻功,向早就等在不远处的汗血宝马走去,在那等急了的玲兰公主劈头就说:“以为你又骗了我!以后你去哪我非得盯着你不可!”
“那倘若我家少主内急呢?”莫问调侃道,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知玲兰公主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说话便也直率起来。
“那我也不管,我就在外等着他。”
陵玥无奈长叹一声说道:“终是我欠了你一份情,我送你回西楚吧!”
玲兰闻言变色,大叫道:“西陵玥,你敢过河拆桥?用完便将我踢开?什么话都可说,再敢说送我回西楚,我,我,我死给你看!”
她实在想不出如何威吓,只得将一把寒光闪闪的腰刀横向自己颈间!
这一招,陵玥还真的怕了。
这位小祖宗可是什么手段都会用的,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万一要是一不小心假戏真做了,一不小心抹了脖子,自己上哪买后悔药去!
想到这里,他急忙指风一点,袭落玲兰手中的腰刀,无奈地答应道:“只要你听话,我带你游历江湖,如再惹事生非,我定然离你而去!”
“好!我答应!一定听你的话!去啰!游山玩水去啰!”玲兰一跳老高!
从此,江湖多了一位行侠仗义的大侠,所到之处除暴安良,杀尽贪官污吏!
一年多后,并肩王府传出佳音,辰星一胎双生一子一女。
儿子齐悦聪敏、文静,很有其父风范,而那女儿齐筠,虽生的极可爱,却是个爱哭的郡主。
从出生到满月,似乎没有一天消停过,子洛极疼惜两个孩子,筠儿的奶娘换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一个顶事的。
今天正是王府满月宴,一大早合府上下便忙碌起来!
“星儿,你快去看看,筠筠哭闹得正欢呢,把一身新衣全弄皱了。”说完他长叹一声,这亲朋好友来了,怎上厅堂?!
“要不给她吃些安睡药?”
“你敢!这么小个孩子,你当是哪些无良学校!”辰星发威。
“又来,那你去弄下,至少别让她再哭了!”子洛一脸无奈!
“她只有睡觉不哭,我没那本事!”辰星看见这小无赖,头都大了!
“你是她娘亲,怎能不管?”子洛着急。
“你还是她爹呢,你发威呀!”辰星不屑。
“这不有力无处施吗!”
正说闹着,忽然梅清风尘仆仆从窗外跃入。
“梅清!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找到陵玥,就继续待在他身边保护他么?”
“禀宫主:梅清岂敢违命!这半年来,一直随副阁主浪迹江湖,顺便也明察暗访了三国各地,惩除了不少图谋不良之人。今天才随西陵阁主前来王府庆贺!”
“你是说西陵玥回来了?”辰星惊喜交加!
“是的,星妹,我回来了!”话落,西陵玥一身白衣,玉质华盖,飘然而入。
梅清悄然退下。
“陵玥!……”辰星泪落如珠,她想扑过去,可身份不同,她止步了。
“星……妹!你们都好吧?”陵玥见到日思夜想的辰星,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还……好,只是惦挂着你,这次来不要走了吧?!巡天阁需要你!”辰星恳求着,这些日子虽不断收到梅清传来的消息,禀报陵玥行踪,但总不放心他的身体,幸好巡天阁有秦浩、衣群辉座镇,处事尚有条不紊。
“好!你有了孩子,凡事有我,你可多与孩子相处。”陵玥一口答应!
又是为自已考虑!辰星感动莫名。
“陵玥,你回来了?回来就好,这次别走了!我为你们在王府设了院落,大家一起热闹!”子洛兴奋地说,“走,去前厅,两个孩子全在那,悦儿可是聪敏又听话。”
“听说还有位小郡主筠儿可顽皮得紧?!”陵玥笑问。
刚走近客厅,便传来筠儿响亮入耳的哭闹声:“你听,那便是我那不入调的筠儿!”子洛很无奈地说。
俩人刚踏入厅堂,子洛迎头便见两位奶娘匆匆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筠儿走来,定是不想在此出丑。
“小筠儿,怎么了?”西陵玥迎了上去,手上变戏法似地拿着个竹制的玩具:小鸡啄米。
他用手轻按,两只小鸡调换着不断抬头低头。
奇迹发生了,筠儿不但停止哭闹,还挂着泪珠,不停地格格笑岀声来。
满堂惊讶!
奶娘还在惊讶,陵玥却一把抱起这个爱哭的小祖宗,只见筠儿很给面子地看着陡玥耍玩具,还时不时抬起黑亮的大眼,甜甜朝他一笑。
随后赶来的辰星见状亦心中暗暗称奇,凑近筠儿耳边低声暗斥:“臭宝,敢情你是为看美男而生?这么小就如此挑剔?!”
筠儿似懂非懂,将胖嘟嘟的手指塞到自己嘴里,甜甜地吮着,又将另一只小手,挑衅似地向陵玥嘴上抓去,笑得一脸天真,仿佛在说:“咋地,我还这样了!”
“我的天哪!玥兄,只有你能止哭,筠儿还真与你有缘!”辰星笑道。
“是呢,好筠儿,你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嘛?”陵玥逗弄着筠儿笑着说。
辰星眼睛一亮,与子洛对视一眼,便说:“陵玥,筠儿从此便是你的女儿了,只要你不嫌弃。”
陵玥心中猛的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随即一脸激动之色泛露在脸上。“真的,谢谢!”看着怀中的筠儿,陵玥的眼睛也微微泛红。
王府从此便热闹起来,秦浩与西陵雪,西陵玥与玲兰公主也双双大婚,两对夫妻每年总有几个月带着各自的孩子来王府小住,小日子越发滋润和美。
相传百年后子洛亡故,辰星与衣群辉依然神韵依旧,双双隐退江湖!
多年后,有商船海中遇险,狂风恶浪迎面扑来,商船岌岌可危,突然海中出现一岛,有灯塔引导商船停泊岛边,他们瞧见岛上仙景迷人,仙乐动听。
但等风停浪消,一觉醒来,他们仍在海上,那还有仙岛踪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