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纪飞寒回来,管家周伯立马让人赶出了一辆马车,看样子竟是要出远门。
如今纪飞寒已经不是将军了,他此番离开将军府莫不是要搬家?看起来纪飞寒早有准备,沈庭知暗暗思索。
马车停在纪飞寒身前,先前被纪飞寒抱回来的小猫若有所感,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灰色的车帘搭在他的颈脖上,让它多了几分娇憨。
纪飞寒站在门口,对着周伯沉稳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府内走去。
沈庭知紧紧跟着他身后,他之前只顾着看府内的装饰,这时才发现偌大的将军府,竟然只有几个仆人,而且看起来似乎都无事可做的样子。
见此,沈庭知估摸着,纪飞寒或许早就传信回府吩咐过了。
早到什么时候呢?也许在他得知宋清彦死讯的那一刻,他心中便有了打算吧。
想到这里,沈庭知突然很庆幸自己有多坚持几天。他不敢想象,若是纪飞寒在驱逐胡兵最关键的时候得到噩耗,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场景。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一无所知,满怀希望地在战场上厮杀。而当他最终获得胜利并欢喜地以为能够挽回心上人的性命,到头来却发现一切只是一场空之时,他又该是多么悲痛。
是的,如果沈庭知还看不出来纪飞寒喜欢“宋清彦”,那他未免也太过迟钝了。
尤其是——当沈庭知看见纪飞寒怀里抱着一堆卷轴出来。
他回头看了看空落落的马车,又看着纪飞寒来来回回,一趟趟将他之前无意中发现的画像一堆堆搬出来将马车堆满,从头到尾没有让任何人插手。
沈庭知已经不知道纪飞寒究竟跑了多少趟,显然,画像远不止沈庭知刚才看到的那些。
沈庭知一开始还疑惑,他这般爱惜这些画,连旁人碰一下都舍不得,为何不将它们用箱子装起来?
直到纪飞寒坐上车驾,拉起缰绳,他才明白,他竟然没打算带上任何人,也没打算再回来。
周伯站在一旁全程旁观,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纪飞寒收拾好一切,看着这个默默纵容自己的老人,犹豫片刻,终于道:“周伯,保重。”
他不善言辞,却也并非不知感恩的人,周伯对他有多年的陪伴之情,但他有自己的家人孩子,纪飞寒不可能带着他一起,所以他已经将能给的都留给他了。
周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府。
纪飞寒耳力好,周伯进门时叹的那口气虽然很轻,但还是被他听见了,但他只是抿了抿唇,马鞭用力一扬,马车便在街道飞快地跑了起来。
那只猫就坐在车厢门口,身后是几乎满满一车的画卷。明明被挤得没有地方可以待了,它却一点也不闹腾,反而乖巧地待在一旁,仿佛在守护那些画。
沈庭知趴在马车车顶,马车的晃荡他完全感觉不到,他盯着纪飞寒赶车的背影,明明还是那个严肃的人,沈庭知却决定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情调的。
马车出了城,还是一路向南行去。沈庭知也不知道纪飞寒要去哪里,感觉他似乎不过是随便选了个方向而已。
不过,刚才在马车出城门的那一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中响起:“主线任务一开启,请宿主保护纪飞寒的安全。”
沈庭知都快忘了,纪飞寒是他的任务对象这件事了。如今被系统提醒,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有任务在身的人。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沈庭知还是不明白这次的任务要怎样完成,更何况,纪飞寒一个将军,他都搞不定的危险,自己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能帮什么忙?
不过话虽这样说,纪飞寒有情有义,曾经又是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若是他真遇到什么危险,即使系统不发布这样的任务,他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他。
马车在城南郊外的一处小庭院前停了下来,沈庭知本以为纪飞寒简装出行,应该没有带多少钱财,倒是没料到他还准备了这样一处地方。
这庭院大概类似于中国传统的四合院,以中间庭院为中心,正房,东西厢房分布在四周。庭院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纪飞寒一下车,那只坐在车厢门口的小猫也跟着跳了下来,主动给纪飞寒腾出地方。
纪飞寒一愣,自从将这小家伙带回来,他便一直没有时间管它。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这般懂人性,同病相怜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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