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树林,回到队伍里的时候,威金斯简单的向艾雷恩讲述了一下树林里发生的事情。
艾雷恩的面容略微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他并没有为此责怪威金斯。
因为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佣兵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正义感。他也不例外。
茱莉亚和德赛维被安排与雅米拉一起乘坐拉载物资的马车。约达负责赶车,这惹来了不少佣兵羡慕的目光。
“咦?”麽麽茶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四周望了望。“那些监视我们的斯瓦迪亚士兵怎么不见了?”
“刚才有一名骑兵赶来,然后这些斯瓦迪亚士兵就全部撤走了。”喀拉杜斯回答道。
“你没听到那名骑兵说了些什么?”麽麽茶接着问。
“是说在托斯德尔镇附近发现了一支维吉亚骑士伪装的佣兵,”喀拉杜斯接着回答。“听说有一队送往前线的军需物资被烧毁了。”
麽麽茶闻言,迟疑了会,然后冲着周围的同伴歇斯底里地喊道:“有没有伙伴跟我去趟树林里。”
“去干啥?”一旁的喀拉杜斯好奇的问。
麽麽茶嘿嘿笑了两声,回答道:“当然是有好东西,别说我有好处没事先告诉你。”
“是什么好东西?”喀拉杜斯追问。
麽麽茶咧嘴一笑。“数十套盔甲和精良的武器,想不想要?”
喀拉杜斯眉头微皱,疑惑的说:“那你们几个为什么不把这些好东西带出来?怎么一个个都空着手出来?”
“我们是担心被那些监视我们的斯瓦迪亚士兵瞧出端儿,引起械斗,”麽麽茶如实说。“现在他们走了,我们正好可以去树林里,把那些盔甲和武器从尸体上扒下来。”
“喀拉杜斯、罗尔、雅格,”艾雷恩指了指身边的几名佣兵,然后吩咐道。“你们几个,跟着麽麽茶一块去,其余的人继续赶路。”
麽麽茶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老大这是要打算重用我?说不定我也有领导才能。
只见,麽麽茶一脸欣喜的带着喀拉杜斯和其余几名同伴麻溜的钻进了路道旁的树林里。
其余的佣兵们在艾雷恩和默克的领头下继续赶路,威金斯跟着马克骑在队伍的最后头。
除了几名女士和负责赶车的约达,队伍里的每一名佣兵骑着马,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游击骑兵小队。
“你手臂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陷入思索中的默克回过神来,撇头望向与他并肩骑行的艾雷恩。
“老大,”默克开口问。“在忍与残忍之间,你会作何选择?”他将之前德赛维问向他的问题再次提起。
艾雷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停顿了一下,他迟缓的回答:“该忍则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可冲动行事。”
“可是……”默克还是忍不住接着问道。“如果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作为一名佣兵,如果不懂得隐忍就会把祸招来,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丢了性命。”艾雷恩的回答没有任何含糊,心里却隐隐作痛。
“但是,不管佣兵们的外表如何坚忍,他们的心却一样在滴血。这无疑是对自尊和生命的残忍伤害——”
“——却也是特定条件下必要的选择。”艾雷恩接下话茬。“如果佣兵们能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话语权、选择权的,根本就用不着忍字。”
在贵族领主们的面前,无论是士兵、佣兵,还是骑士,除了服从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即使是受到了屈辱,也必须强忍着。
而这,就是所谓的卡拉迪亚大陆的贵族领主们统治的世界。
迫于环境、形势或是个人的力量等方面的制约,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佣兵们不能对一些打击自己的人或者是势力反抗。
而是宁愿选择忍让,这既是一种需要,也是一种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