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的女人流着泪被关在里面,她惊恐的望向艾雷恩,这是队友的宝贝。
当艾雷恩松开绑在她的绳子时,身旁似乎刮过一阵风。窗户开着,再回头望向松绑后的女人,她的瞳孔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左胸上,插着一支弩箭。
飞奔到窗前,远处的楼上,一个穿着皮衣的人匆匆跑下了楼梯。
这次任务,远不简单。
艾雷恩走出了酒馆,本来蔚蓝的天,似乎透上了血色的阴翳,笼罩着广阔大地上的哈伦哥斯堡。
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平复呼吸,艾雷恩迈开了步子。
他需要迅速融入城中,找到他的佣兵队友们,并抓到那个暗杀他们的组织,让他们血债血偿。长枪佣兵团的队伍,还剩四十九个人。敌人,是否有四十九支一击必中的弩箭呢?
哈伦哥斯堡城中,不时有骑士骑着战马,披着板甲列队穿过大路的中央。
艾雷恩一直反感这种用处不大的作秀,板甲像一个乌龟壳,将人牢牢禁锢。战斗中,扭腰,俯身等动作都极难施展,这样的盔甲有什么用,他们可以保证,脚下的马不会突然倒下吗?
艾雷恩绕进了胡同,这里总是有意外的收获。一个穿着乞丐服的人背对着他,他小心的抠开匕首的皮扣。
正准备前冲时,面前的乞丐忽然转身,艾雷恩的胸口上挨了重重一脚,匕首险些掉在地上。他初步确定了,这个人不是刺客团的首领,卡拉迪亚人才不像东方人一样注重腿功。
乞丐的第二脚接踵而至,艾雷恩侧身闪开了那一脚,连忙回身踢向乞丐的头部。乞丐身子一低,右腿在地上猛地一扫,艾雷恩的脚腕在一瞬间疼了一下。紧接着,艾雷恩已经倒在地上了。
乞丐捡起了对方的匕首,将对方拉进了角落。艾雷恩拉起自己的斗篷,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乞丐。
焦黄的胡须,挺直的鼻子,黑色的头发,乞丐是维克多。
“艾雷恩,你疯了!”维克多将匕首插进对方的刀鞘,低声问道。“袭击乞丐?”
“我们被盯上了,一个兄弟刚刚死了。”艾雷恩我扣紧了皮扣,抬头望着维克多一脸的惊讶身色。“这次任务有人事先知道,斯瓦迪亚刺客团的人也在哈伦哥斯堡里面。我们需要事先熟悉他们的网络,干掉他们。如果不想在梦里被抹了脖子!”
“他们有多少人?”维克多用应战斯瓦迪亚骑士时的坚毅语调问。
“不清楚!”艾雷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觉得此时的他们幽默无比,好像一名吝啬的旅行者被乞丐缴了械!
佣兵行内流传的话多的可以编一本翻不完的书,其中有一句是如此形容:“生活时沉默,上阵时却幽默了!”没有多少文采可言,却与佣兵们完全相似。真实的往往在平实中。
艾雷恩和维克多团长一齐走进了闹市区,他的破斗篷在与众多刺客团刺客打斗时,撕裂了多处,如今的他,也跟乞丐无异。甚至一名水果商人,在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鄙弃的吐在他身上。
市民们缓慢的走动着,城头上,随风飘荡着哈伦哥斯家族的白底黑鹰旗帜,一名骑士站在旗下,吹响了那个巨大的号角,声音在城内反射着,浑厚又刺耳。
一面红底金狮的旗帜在众人的目光下爬上了另一根旗杆——克拉格斯家族的徽旗。这面旗帜与赫拉家族的红底雄狮大径相同,只不过狮子不是立着的,头顶也没有王冠。
城门大开,无数名肩甲上纹着金环的骑士骑着披纹金甲的马奔进城门,紧接着是骑着普通战马的骑士,黑银色的马甲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杆杆长枪指着天空,似乎随时准备落下。
“我就不会这样部署!”艾雷恩自言自语了一句。
紧接着是步兵队,身穿钉饰皮外套的斯瓦迪亚亲卫队腰佩短剑,背挂盾牌,战靴与地面发出整齐的撞击声。钉饰皮外套被做成红底黑狮旗帜的样子。
远看,步兵队像一条血河。弩手卫队跟在后面,德赫瑞姆出产的斯瓦迪亚狙击弩,在箭槽下方嵌进了一块银子。弩箭袋里的弩箭互相碰撞着,士兵们的头盔反射着阳光。
队伍的最后方,一匹没有披甲的健壮黑马在四名皇家侍卫骑士的护卫下缓步走了进来。马上的人穿着全身锻甲,锻甲的表面被阳光照耀的雪亮。一柄长剑斜背在马上的人背后。
四名全身金甲,胸嵌宝石的的皇家侍卫骑士抽出了手里的剑,四个为首的人从盔甲的面盔下发出了一声洪亮的呼喊:“克拉格斯亲王驾到!”
哈伦哥斯公爵并没有出城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即使是斯瓦迪亚王国的统治者——哈劳斯国王也不能享受到‘孤傲的黑鹰’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一面。
骑士们策马开路,金色的披风微微扬起,步兵们分列在路的两旁,将左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弩手纵队跟随在骑士后面,克拉格斯亲王在身边四名金甲侍卫骑士的护送下,缓缓策骑向城堡。
“越来越热闹了。”艾雷恩转身拍拍维克多的肩膀,轻声询问。“如果干掉克拉格斯亲王,我们会得到多少佣金呢?”
维克多拉了拉身上的破衣服,带着艾雷恩离开了亲王的护卫队。在转入一个破房子时,维克多对他说:“佣兵,不接受无佣金的杀戮。在生命得以保障时。”
佣兵们的生活源于第纳尔的广阔力量,没有任何任务能够保证佣兵们永远衣食无忧。
不停的挥剑,任鲜血飞舞,才可以在卡拉迪亚大陆上生存下去。观察领主是佣兵的习惯,比如刚刚走过的克拉格斯亲王。
一旦有一天,有一笔丰厚的佣金雇佣他们杀掉克拉格斯亲王,甚至是哈劳斯国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的头翻滚在脚下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