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有一天能用自己的痴心打碎他冰冷的面具,明明可以欢喜的将她抱在怀里,可为什么他的手是冷的,怀是冷的,连心也是冷的呢?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心思翻涌,面上依旧维持着最初的警惕和面无表情。
花晚照掉过头不再看她,指尖留恋水面,荡起一圈圈水纹,像是谁起伏的情绪。
“如果我告诉你,我活不长了,他要我的命。你信么?”声音平静的宛如空中无风不动的乌云。
“他,他都告诉你了?”朱唇轻启,徒然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悲伤油然而生。
花晚照没作声,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而手上甚至连多余的动作也无个。
水袖中的玉指握了握藏在夹层中的药瓶,不多不少还有两颗。
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个月后,自己的生死也可被随意抛弃?
就像,那支断了的簪子。
本就是他不要了遗弃的东西,被自己偷偷捡来视若珍宝,百般爱护,却终究还是断了。
原来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属于自己,平白碎了一地的琉璃真心。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还有防备,那么此刻,弄影就已经完全被这种绝望苦涩的气氛感染。花晚照说的没错,公子从来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的身边只会留有用的,不会留多余的。
身体里蛊虫反噬的力量日渐加重,完全靠着药物和功力的作用努力克制延后,倘若有那么一天,自己支撑不住了,恐怕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吧?
“蛊皇完全复苏还有一段时间,你……你暂且不用担心。”弄影终于忍不住开口,突然不忍心看她全身如此颓唐的样子,简直就像看到镜子中病发的自己:“最好,最好不要忤逆他。”
也不知是在告诫自己还是花晚照,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指尖的莲藤应声而断,池边,花晚照努力调整自己急促狂喜的呼吸。
她做到了!
她居然真的赌对了,弄影真的知道那个要她命的东西是什么!
她原以为是公子下的什么慢性毒药,她也偷偷的去瞧过大夫,却无功而返。
没想到那个致命的东西居然是蛊皇?
居然是蛊皇!
一想到自己身体的某处住着条虫子,反胃的感觉就忍不住涌上吼头。
真的是太恶毒了!以身养蛊!公子你果然就一变态!
不过现在至少又多了层活的希望,蛊虫不比药物,不需要想方设法从公子哪里要解药,只要在它苏醒前找到引蛊或者消蛊的方法便好。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弯了嘴角。
公子啊公子,你果然高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居然将秦笛他们苦苦寻找的东西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怎么办,咱居然忍不住想要鼓掌赞美一下了,真是可惜,现在被咱发现了。
“哼,走着瞧!”花晚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扫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廊花园,“啪”一声,关上房门准备休息并计划下一步行动。
熟料,一个转身,便撞入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