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小船孤独的飘在湖上.帆沒有扬起明确的方向.徘徊在水中央……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幅画的意向几乎一下就触动了沈一婷.站在橱窗前.半天也沒动.靠近了看着画的下方标签.才看清上面写着:彼岸?此岸?何处是岸.
她忽然笑了.嘴角边慢慢上扬.说不清的感觉.直到店里的卖主出來站在她旁边.大抵是看她驻足了太久.热情的向她介绍这幅画的作者在业内是个小有名气的潜力派.
“为什么这幅画上沒有桥.”沈一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样问.
这问題着实上卖主一愣.可长期做生意的经验和点头醒尾领悟力.让店主立即有了专业的答案.从画风和意境上描述了半天.还旁征博引的拉出莫奈的画评中的句子.最后告诉她:“如果加上一座桥.这画该多煞风景.”
沈一婷终于沒再说什么.她看到画的标价是两千八百八十八.
原來桥是煞风景的……
当沈一婷拎着一堆从超市里买回的东西进了家门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家來了两个客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着什么.父母和哥哥都在.可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着.气氛很紧张.离的老远就听到女人的声音在嚷嚷着什么.母亲一直沒说话.是哥哥在好言好语的向别人解释着.进门的时候.哥哥正跟两位客人说.小虎已经跟着自己的妻子出去玩了.
见沈一婷开门进來.那一男一女激动的站起來.似乎要围过來讲理.她怔了一下.看着他们略带土气的打扮和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未能反应过來.可仔细看上去.又觉得他们相当面熟.
沈一婷疑惑的朝那一男一女看去.那女人正气愤的抬高嗓门.操着方音浓重的普通话说:“自从咱们儿子被萧子矜带走以后.变的不认自己爹妈了.还拽着别的女人叫妈.依我说萧子矜就是一个骗子.当年你还巴着他让孩子认他当干爹.现在怎么样.连人影都见不到.”那女人说话象连珠炮一般又脆又亮.“今天咱们不把小虎带走.他就成别人家的孩子了.”
沈一婷怔怔的站在门口.终于明白这是几年前在王家村见过的小虎的父母.从前她并沒想到王家会有人找來.小虎从上城到上学.一向是萧子矜來办的.现在王家父母忽然找上门來.让她有种错愕.尽力平静了心情后.才对他们说:“你们已经把他扔在乡下三年多了.从不去管孩子的事.到了上学的年龄也不去联系学校.要不是子矜把他接到丽港.帮他找了一间好学校.他现在还在山沟里.他就被耽误了.现在小虎的学习刚有起色.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小虎的母亲本就是急性子.听不來沈一婷一番教导言论.连忙摆手制止她说下去:“沈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小虎叫你一声干妈你就把自己真当成人家的妈了.说远一点.你和萧子矜什么关系.结婚了.我们小虎认萧子矜当干爹是我们家同意的.可你这个干妈从何说起.萧子矜的事情我们打听过了.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还不好说.丽港那边说是失踪了.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所谓失踪的.能回來的有几个.”
“你胡说.”沈一婷被刺中了疼处.她努力不去想那坏的可能.可还是被人轻而易举的提了出來.原本尽量平静的心情.象点了炮辇一般.瞬间爆发.她差一点想上去扇那女人一巴掌.
小虎的父亲这时候才站出來.拉着妻子跟沈一婷讲道理:“我们來这里不是吵架的.从前我们村穷.萧子矜象个款爷一样跑來.谁都想跟他搭点关系.但是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说什么我们也不可能把小虎丢掉送人.我们大老远的跑來.一是來接小虎.二是给你们个交代.这几年我们两口子做生意也赚了点钱.这两万块钱你拿着.算你们这几个月的操心费.孩子上学的事我们自有主张.沈小姐你就别担心了.”
小虎的父亲从灰色的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出手的阔绰也迥然不同于当年.
沈一婷盯着信封.心里一阵恐慌.这几个月來.她确实早已经把小虎当成自己的孩子.现在忽然意识到他有亲生父母会來争夺抚养权.心中说不去的酸楚:“王大哥.王大嫂.如果你们不介意.让小虎先跟我过吧.我跟这孩子真的很投缘.我想领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