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届时恰是用午膳的时间。李承茂和沈嫣什么也没吃,便直奔四海楼。他们赶至四海楼时,四海楼的人还在收拾先前那场打斗的残局,暂停了生意。不过,听李承茂说是安阳平的朋友,店家便准允他和沈嫣上楼了。
安阳平和大山正姿态端正坐于桌边用午膳,听得店小二说有人拜访,他们便都放下了碗筷。见到李承茂和沈嫣,安阳平便道:“李二爷和沈小姐还未来得及用午膳吧?”很快他又自顾吩咐店小二:“麻烦添两副碗筷,再添两道菜、一壶酒。”
大山为李承茂和沈嫣拉开椅子,请他们入座,自己则退到了安阳平身后,很习惯地站好。他块头很大,样子憨实,却这般重礼仪,让人觉得舒服。
“安阳公子……”沈嫣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她急切问:“安阳公子预知到我要面临灭门之灾,可是真的?”
自她进门开始,安阳平就看了她的面相,对于她要承受的灾祸是否能化解,他心中其实已然有几分把握了。面对她心急而来的疑问,他表现得平静如常。他劝她:“沈小姐莫要着急,且用了午膳再说。”
沈嫣心里已是心急如焚,但想着再是着急,也不能不让人家吃饭,便没有多话,一直待小二上了菜,好好陪人家把饭吃完。她自己吃得很快,而后便端坐着看安阳平。见他细嚼慢咽,好不悠然的样子,她直想催促,只是被李承茂眼神的暗示给拦住了。
“大山,”安阳平终于吃饱喝足了,他放下碗筷,有条有序吩咐,“让小二收拾了碗筷,拿壶茶来,你也下楼把肚子填饱。”
“安阳公子……”待小二上了茶,收拾了桌子出去,沈嫣忙开口说事儿,却不料安阳平缓缓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安阳平道:“沈小姐若不改改这急性,将来必要吃大亏。”
沈嫣嘴角一下抽搐,眉头微蹙,心中直要来火。
“我之所以请你们吃饭,饭桌上又不谈正事,就是想试试沈小姐的性子。”安阳平缓语解释,“如我所料,沈小姐的性子,要比平常女儿家急躁三分。性急者,易误听、误言,终误事、误人,还误己。”
奇怪的是,经他这么一通说教,沈嫣心里暗藏的火气竟然下去了。她没有不耐烦,反而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甚至对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反省。她很快问:“安阳公子,那我这急性,会否在将来牵连家父?你说的我将要遭遇的灭门之灾,是否因我而起?”
安阳平不急回话,而是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方才告诉她:“沈家劫难,绝非因沈小姐一人而起。”说罢,他问沈嫣要了她的八字,冥思少刻之后,他道了一声“奇怪”,很怪,他看向沈嫣,“沈小姐还是请回吧,请恕安阳不能助小姐化解此番劫难。”
沈嫣和李承茂听了这句话,都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失落而绝望。他们本以为,安阳平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
“我不信,”沈嫣起身,坚决道,“我不信命,也不由命。”说罢她要离开,但走出几步,她还是回头谢了安阳平,“多谢安阳公子提醒。”
安阳平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李承茂忙告别了他,跟上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