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如此傲慢,焦氏直要指责,“你……”
“那就多谢嫂嫂了。”焦怀卿却适时打断焦氏的话,对沈嫣拱手一揖,算是谢了她。
“表公子客气了。”沈嫣还礼,而后看向焦氏,问:“老夫人可还有旁的吩咐?时候不早了,就是我不睡觉,肚子里的孩子也累了。”
焦氏转身,对她挥了挥手,准她退下。沈嫣退去之后,她暗吁一口长气对焦怀卿道:“这个沈氏本来刁钻,不好对付,日后生了孩子,又是平妻室,只怕更加难以制服。”
“姑妈何必总记着那些前尘往事?”焦怀卿却说,“只要沈氏不在侯府闹出什么大风大浪来,您就任她去好了。小小女子,平素里除了有些傲慢,独居御香苑,倒让人眼不见为净。”
“你真以为怀玉的失踪与她无关?”焦氏反问,接着道,“就算与她无关,是启儿所为,那启儿也是因为她才那么做的。她就是个狐狸精,迷得启儿团团转而不自知!”
焦怀卿雅淡地笑着,并不附和焦氏的话。
“怀卿你怎么了?”焦氏不禁诧异,“怎么他们交给你做些店铺的营生,你就站在他们一边儿去了?你妹妹的死活你也不挂心了?”
“姑妈,”焦怀卿听言忙搀着焦氏坐下,“您这说的哪跟哪?我只是看您因为沈氏这么气,怕您气坏了身子,才想宽慰宽慰您。我岂会与他们为伍,又岂会不关心怀玉的死活?”
焦氏瞥他一眼,“话是这么说,启儿交给你的事,你可要好好做。侯府做营生买卖,虽有*份,倒也实在。这世道,谁会跟钱过不去。”
“姑妈放心,表哥交给我的事,我自不遗余力做好。”焦怀卿保证。
焦氏很快称累了要歇息,焦怀卿便告安了。离开福寿堂,他却走往了御香苑的方向。
沈嫣回到御香苑仍然没有睡意,便在屋里拿了本书看。她近来看的书,都是男儿才看的书,是上一世她想也没想过要看的。她想丰富自己,让自己有点知识,能在李承启未来要走的路上,出出主意。
焦怀卿求见的时候,她正读到疑难之处百思不得其解。听说他来了,她忙让惜玉请他进屋。
“表公子来得正好,我正有一句话看不明白。”她捧着政书《通典》来到他跟前,指出自己不理解的句子。
焦怀卿发现,她读的书,自己都从无兴趣去读,不禁诧异。不过,好歹她指出的句子,是他勉强能够解释的。解释完他便问她:“表嫂如何看起这种书来?”
沈嫣方才放下书,“先父在世时常教我看书我没看,先父如今不在了……”她露出一抹哀伤之色,顿了顿接着道,“我再把他嘱咐我要看的书都看一遍,也算是尽一片孝心了。”
焦怀卿豁然而笑。
“表公子深夜造访,不知因了何事?”沈嫣问。
焦怀卿此行,本是想用李承启和魏敏大婚洞房之事给沈嫣找点不痛快,刺激她与魏敏之间的矛盾的,可被她这么一闹,他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沈嫣等了许久看到的却是他有些无措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种反应——不禁疑惑,“表公子有何事,但说无妨。”
“没事了。”焦怀卿当即转身,几乎落荒而逃,徒留沈嫣满心的不解。
“表公子今次是怎么了?”屋里惜玉也万般困惑。
“着实有些不寻常。” 沈嫣嘀咕一声,没有理会,只管继续看书。
惜玉困得很,打了个哈欠,便在一旁小睡了。
几次醒来,她看见的都是沈嫣精神饱满兴致勃勃看书的样子,直到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再醒来,才看到她趴在了桌子上。她忙上前,唤了她到床上睡,一边怨念道:“小姐熬夜,也不怕伤了身子。”
虽然熬了夜,沈嫣翌日醒得倒也早,只是有些疲乏罢了。她没有赖床,很快起来梳洗好,便要去东苑给魏敏请早安。
她到东苑时,魏敏的陪嫁丫鬟青禾告诉她:“我家小姐在为侯爷更衣,平夫人稍坐。”
青禾像主子,一看就是一个温婉知礼之人。吩咐人奉了茶和点心,她才回内室帮忙。
李承启和魏敏一起从内室出来,见到沈嫣时,他的神色立马变得有些不自在了。沈嫣则没有去在意,径直上前拉了魏敏的手,很是热络地唤了她一声:“姐姐。”旋即她还要亲自给她奉茶,说这是她作为平妻,对正妻该有的礼数。
魏敏喝了茶,给她封了一个红包。
李承启见她二人一团和气,心底滋味说不出是好是坏。